就在這個時候,吳新仁猛地聽見方義在樓上叫他,說人已經找到了。他這才又來了精神,跑去客廳拿了藥箱,抱著就往樓上跑去,也顧不上腳下還有多少級台階了。
方義聽見了不遠處傳來了吳新仁的腳步聲,好似快要把整條走廊都給踩踏了。事不宜遲,越快越好,子修還有呼吸,脈搏還在跳動。方義轉身朝吳新仁飛跑過去,一伸手接過了藥箱,然後飛一般衝向了觀景台。
吳新仁傻愣愣地站在那裡,被方義嫌棄的眼神震住了好一會兒。
他實在走不動了,得停下來歇一歇。再不歇的話,他也需要方義來救他一命了。他不得不在心裡暗暗佩服方義的好身手,飛簷走壁,身輕如燕,來去自如,跟他形成了極其鮮明的對比。
當吳新仁拖著沉重的肥胖身軀來到觀景台上時,方義已經把子修搶救過來了。子修撿回了一條命。
吳新仁提議把子修抬到床上去休息,觀景台的地麵上雖然鋪了地毯,看著也挺乾爽,但終究比不上躺在床上舒服,子修現在最需要的就是舒舒服服地躺著休息。
方義聽吳新仁說得很有道理,但心裡卻在說,這條路是走不通的。
剛才在施救的過程中,子修發現來救他的人竟然是方義,他嘴裡說不出來話,眼神裡卻充滿了怒氣與殺氣,比平時還要更厲害十分的騰騰殺氣。渾身上下都在使勁地反抗,不讓方義碰他。
方義心裡好笑,你都已經死到臨頭了,還這麼倔強,還這麼蠻橫,還這麼邪惡。要不是看在佛祖的麵上,我現在就想一掌劈死你,最好是也給你來一口毒藥,讓你也嘗一嘗被毒藥寸寸吞噬的死亡滋味。
現在的子修哪裡還有力氣跟方義鬥,方義稍稍一用力就按住了他的手腳,控製住了他的整個身體,該怎麼治療就怎麼治療,容不得子修有半點反抗。
方義真想把眼前發生的這一切立馬報告給柳翁,給穆野先生,給穆奶奶,給黃天,給國元。
“我倒是想把他給弄到床上去,可是你看看他這樣子,願意嗎?配合嗎?”方義瞅著吳新仁,無奈地笑了笑。
吳新仁哪裡會想到,在子修身上竟然也會發生這種事情,也會經曆常人會遇到的生老病死。他一直以為,子修有佛祖保佑,不是凡人,肯定會遠離一切凡人的遭遇,無傷無痛,無病無災。
現在看到子修已經被方義給搶救回來了,吳新仁心裡壓著的那塊大石頭早已落了地,心思又跑到他的頭一批燈籠生意上了。他迫切期待子修快點好起來,快去看他的那些燈籠,讓它們通通過關,好讓他開始啟動下一步計劃。
“我來試試看!”吳新仁不相信方義的話,麻利地跪在子修身邊,像哄孩子似的說著好話,勸子修去床上躺著歇息,身體會好得更快。
果然不出方義所料,不論吳新仁怎樣好言相勸,子修隻是閉著眼睛一聲不吭地躺在那裡,充耳不聞,根本就不理睬,不搭理。
吳新仁勸得口乾舌燥,卻沒有半點效果,也就不再固執地堅持他剛才的想法了,無精打采地坐在那裡,無計可施。
忽然間,他想起了什麼,忙問方義:“我看子修的身體一直都好好的啊,怎麼突然就變這樣了?到底是什麼病?要不要緊?”
方義皺著眉頭看向吳新仁,問他:“最近金禪寺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好事?大喜的好事?”
吳新仁心裡有鬼,一聽方義這話,頓時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