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子看著眼前外套被扯爛,有些尷尬之色的戚修遠,一時哭笑不得。
王處道在清平子和鹿溪子的勸說下,罵罵咧咧離開了,醉酒後撒潑的醜態,讓人完全無法將之與之前那個舉止風雅有度的世家子弟聯係在一起,絕對是瘋子中的典型。
戚修遠將被扯爛的外套脫下來,扔在一旁的椅背上,坐下後,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剛才爭吵的就是戚修遠與王處道,剛開始二人相處還算融洽,至少在清平子看來,可稱和睦,似乎與傳言中不一樣,他和張延他們也沒有放在心上。
隨著酒入愁腸,慢慢起了變化,清平子與鹿溪子在外麵交談時,二人便不對付起來,起因也很簡單,王處道翻舊賬,提起當初戚修遠打他之事。戚修遠當初並沒有打他,不過伸手擋了他打自家妹妹,自然不承認。
王處道不依,不停的說戚修遠如何如何不將他放在眼裡,又如何如何對他不敬,甚至背後對他們王家不敬。戚修遠或許知道他無理取鬨,或者平常已見慣,便不理他,隻與眾人喝酒吃菜。
王處道終於大怒,拍案而起,手指戚修遠對眾人道:“看到了吧,這就是不把我放在眼裡的嘴臉!”說著說著,最後又牽扯到戚夫人和孩子身上,罵罵咧咧,甚至說孩子不服管教,便是戚家夫人的基因有問題,他們戚家的基因有問題。
又說戚夫人脾氣不好,一堆壞毛病,專門在他喝了酒後與他做對,提起這些年喝酒後二人打架如何如何傷了他,甚至差點破相之事,隨之便沒有形象的亂罵起來。戚修遠實在受不了,與他爭執,二人隨後撕打起來。當然,沒有運使功力,隻似普通人的撕打一般。
清平子回去的時候,二人的衣服已經撕破,王處道又扯掉戚修遠幾根頭發,被戚修遠一把推出去差點摔倒,在眾人的勸諫之下,王處道才罵罵咧咧與鹿溪子他們告辭離開。
張延看了清平子一眼,眼中也不知是笑意還是尷尬之色,反正清平子一時辨彆不出來。還是南溟先開口提起其他話題,左師丘、上方穀等人也隨之插話,慢慢才又將氛圍帶了回來。眾人不再提與王家或王處道有關之事,以免尷尬。
又過了不到一個小時,眾人正準備散去,戚修遠突然接到王處靜的電話,讓他去一趟百越郡。
王處靜的聲音不小,清平子他們隱隱約約也能聽見。好像是王處道並沒有住在魏郡的酒店,而是與鹿溪子他們趕回了百越郡的住所。
到家後,王處道闖入孩子睡覺的房間,將已經睡熟的孩子從床上提了起來,站在床邊,他坐在床上,好一頓訓斥,至於訓斥些什麼,不得而知。
戚夫人被訓斥聲引過去後,見房間窗戶打開,寒風吹了進來,穿著睡衣的孩子凍得瑟瑟發抖,自然與王處道爭吵,隨後打了起來。護衛不敢插手,趕緊報給了也在百越郡的王處靜。
王處靜管不了大哥家的事,戚修亮又是個和稀泥、看熱鬨、不管用的東西,隻好聯係戚修遠。戚修遠一邊接著電話,一邊對清平子他們說了聲抱歉,轉身往外麵奔去,轉眼消失不見。
張延第一個沒忍住,仰躺在椅子上哈哈大笑起來,其他人也跟著笑了起來。這就是傳說中自家的苦,彆人家的茶餘飯後。
“東宮少爺,這兩天真的有事,回京後聯係你好嗎?”
“你能有什麼事,少來糊弄爺,過來喝幾杯,爺少不了你的賞。”
清平子他們出來的時候,聽到了熟悉的聲音,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示意其他人先下去,隻帶著張延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