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不再理會王處靜,見外麵的人又走了一些進來,矮下身子,用血手不斷抓出蠟燭和煤油燈放在桌上,道:“這裡沒有電,需要用蠟燭或煤油燈照明,免費,想要就拿,不需要就算了。另外補充一句,打火機一百萬一個,火柴五十萬一盒。”
“你個老東西,怎麼不去搶?”一個人走到桌前,隨意抓了一大把鑰匙,又拿了一大把蠟燭。他剛才聽見老人說不是乾坤門的人,便不怎麼怕他。
“小子,你確定要拿蠟燭?”老人停下了取東西,而是看著轉身要離開的年輕人。
“怎麼?你放了蠟燭在桌上,不也是給我們選擇?這可是你自己說的。”那人轉過身,瞪著老人。
“是給你們選擇。”老人點了點頭,“這裡是枉死城,煤油燈代表活路,白蠟燭是為死人準備,是生是死,都是自己的選擇,你確定仍要選蠟燭?”
一個人拿了鑰匙,聽了這話,正準備去拿白蠟燭的右手一縮,連忙換了煤油燈,轉身離開。心裡微微有些奇怪,沒聽說過有這事啊!
那人也愣住,看了看手裡抓著染上鮮血的蠟燭,似乎有幾分不詳的味道。
“拿煤油燈吧。”宗家的宗政走了過來,看了老人一眼,伸手拿過那人手裡的白蠟燭,準備放回去換煤油燈。
“若該喪命於此,也是命,我倒要瞧瞧,你能玩出什麼花樣!”那人本來已經認了,沒想到伸手拿了鑰匙與白蠟燭離開的打傘藍衣人,竟嗤笑一聲,他氣不過,從宗政手裡抽了一根蠟燭回來,轉身往外麵走。
宗政看藍衣也拿了蠟燭,搖了搖頭,多半是這老人裝神弄鬼,故意嚇人,也不在意,讓跟著的宗家之人皆拿了煤油燈後,出去找那人分鑰匙。他本來不打算進來,隻派了那人進屋拿東西,沒想到會鬨這麼一出。
“還有,我覺得有必要提醒你們這些不懂規矩的兔崽子,天乾物燥,小心火燭。枉死城是我們家幾代人的傑作,更是我這輩子的心血,要是誰不小心碰破了它的皮,彆怪我不給你們家裡麵子。”
這一會兒功夫,王處靜已經在桌前選了一些編號差不多挨在一起的屋子,又拿了一些煤油燈,用紙巾將上麵的血跡擦乾淨,擺放在一起。
“前輩,我們還沒有吃飯,請問在什麼地方用餐?”問話的是一位姑娘,她也是過來拿東西。王處靜小聲告訴清平子,是鬥門的羅織。
鬥門?
清平子看了女子一眼,他想到了韓箐那位嫁入鬥門羅家的老師,萬美英。後來萬美英找過韓箐,想與玉虛公司合作魏郡西城開發,因為對他們夫婦印象不好,加上聽說鬥門與陳涉世家、解門走的近,自然拒絕,後來就去舔著魏卓同,現在也是麻煩纏身。
“嘿,真把老子當你們的傭人了嗎?這裡是枉死城,不是酒店客棧,你覺得老子應該為你們準備吃的嗎?你們算什麼東西?拿了東西趕緊滾,再磨磨蹭蹭,老子宰了你們,權當入陰川前的演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