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一眼院子裡牆上寫的黑心地主,清平子冷笑道:“黑心的是你們,不是他!王六叔說的沒錯,窮是有道理的。”
去年接過糖說恭喜發財的那個乖巧的小女孩,也沒有了嗎?這幫畜生。
“你他麻的找死!”一人走的最快,眼看著靠近了清平子,揚起鋤頭挖向他的腦袋。
清平子沒有動,隻瞟了他一眼,鋤頭連同身子已分成兩半,摔在兩邊牆上滑落,鮮血灑了一地:“你當貧道與你們玩耍嗎?”
“啊……殺人啦,殺人啦!”
“鬼、鬼呀,有鬼啊!”
誰見過這麼凶殘歹毒的人?誰見過動也不動就能殺人的人?圍著的人幾乎都嚇尿了,丟下手裡的扁擔、鋤頭,連滾帶爬往屋子裡躲,隻有關門的嘭嘭聲不斷傳來。
清平子慢慢閉上眼睛,隨後睜開,已恢複平靜,沒有再動手。
“道長哥哥,這些人活著還有價值,暫時饒他們一命,以後再說。”宮疏雨小聲道。
他點了點頭,高聲道:“貧道警告你們,搬出這家屋子,你們不配住在這裡。還有,彆讓我再見到你們作惡,否則定取你們狗命。”說完,取出一瓶酒打開,將酒倒在天井裡,對著正堂一揖,提著帶來的東西,轉身與宮疏雨離開。
走出院門,一陣腳步聲傳來,村子裡的人都拿著鋤頭、扁擔往這邊跑來,吼道:“小子,哪裡走?剛才聽到喊殺人了,看來就是你們這兩個外鄉人,大家打死他們。”
說著、吼著、吵著,卻沒有一個人敢做出頭鳥,雙目瞟向屋子,眼神飄忽不定,看起來還是怕。這一家人都沒有動靜,難道都被打死了?那惹得起嗎?
清平子腳微一運勁,屋子邊的土石往村裡方向擠壓,轉眼形成一條十丈餘長、寬數米的深壕。一些退得慢的人,連人帶鋤頭、扁擔滾了下去,摔出一片慘叫聲。
他看著驚慌失措的眾村民,這裡的人,怕都不是無辜,丟下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和宮疏雨離開村子,與跑過來看情況的況奉直等人返回車隊。
那些村民遠遠望著車隊,指指點點,見車頭架起槍,轉身往村裡跑,逃的乾乾淨淨。
“怎麼了?”種沐流見他們提過去的東西又提了回來,加上村子裡出現的異狀,開口問道。
“最毒不過人心。”清平子搖了搖頭,將東西放回後備箱,“種老,世道不公,人心險惡,所以貧道不想過問世事,隻遊戲人間,逍遙自在。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有些時候有些事情我可以理解,但他們太毒了。”
宮疏雨將去年的見聞和如今村子裡發生的事說與眾人聽,連種沐流也有殺人的衝動。
“真是可笑。”袁天綱望了村子方向一眼,轉身回了車上,“走吧,世間這麼大,難免有些壞透了的東西,不然匪盜從哪裡來?富貴權勢生惡霸,窮山惡水出刁民。”
今年都是小車,勉強可以開往大竹村方向。車隊上路,清平子望著漸漸消失的五穀村,腦海中還在回響去年的話:“若是有緣,來年到你老家裡做客。”
再也無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