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關大人出具捕衙手續,我沒有意見。”丁岩東見關山培望來,知道當著這麼多捕衙工捕的麵,隨隨便便調查一個沒有任何嫌疑的工捕,甚至為了什麼而調查都不知道,必然造成眾人心裡的怨怒之氣,他不好直接答應,否則容易出問題。
如果當事人自己願意,則問題不大。
當然,這中間也有問題,如果最後丁岩東沒有任何問題,必然大大影響關山培在捕衙的人緣與威信,甚至會遭到州郡的責問,尤其梁珂還是雍州的外來戶,大家都是要麵子的人。
“關大人,不知道丁捕快牽扯到了什麼事裡?作為他的直接上級,我有權利知道。如果此事對丁捕快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惡劣影響,我會上報州郡,甚至大行台,也不排除到京機閣申告。毫無緣由,隨隨便便調查一個王朝黎民,還是一位在職工捕,這是在踐踏天泰律的底線。”
“事情明了,自會通告,現在你還沒有資格知道。”關山培喝斥著不給麵子的韓箐。工捕背後辦的案子多了,你算什麼東西,若非現在是景門弟子,今日就要給你好看。
“我不過是為大人著想,既然大人不在乎,丁捕快也願意,屬下自然不好多說什麼。”
片刻後,手續文件過來,丁岩東仔細看了內容,沒有發現問題,又確定了關山培的簽字、蓋章,留下了同意的簽名,將文件交給梁珂。
耽擱了這些時間,丁岩東才帶著另一位捕快離開,去做韓箐吩咐的事。
韓箐望著關山培、梁珂等人離開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才輕笑一聲,拿著審問筆錄去見瞧了熱鬨後回辦公室的副都頭範疇。
範疇也要退休了,隻要不是可能對他造成什麼影響的事,一般都不會親自過問,隻交給下邊的捕頭自行處理,這是現在很好用的一個領導,她當然不會客氣。
果然,一聽是詐騙團夥,連筆錄都不看,直接簽字,讓她自己全權調動處理,這也是她敢提前安排的底氣。
範疇望著離開的韓箐,彆看這姑娘年輕,才畢業不到兩年,絕對是冀州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不僅有關係,有能力,也懂規矩,自己放權給她,也沒有給自己惹過麻煩。
彆看他要退休了,可比關山培看的遠,誰也說不準以後就會有什麼事求到她那裡,必要的關係維護肯定不能少。關山培好似不大喜歡她,雖是他的助理身份,卻常常無由乾涉她的工作,製造麻煩,韓箐便也不大給麵子。
也就是她關係、背景深厚,也沒有犯錯,是一個乾事的人,官聲、民聲越來越響亮,不像其他那些下來混資曆的關係戶,捕衙裡很多工捕都開始服她,關山培不敢亂動,不然早將她擼了下去。
現在也隻能不把她當做助理使用,流放出來乾個捕頭的事,算是發泄一下不滿。卻沒想到她更喜歡乾這個,玩的風生水起,連駱仁傑都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把關山培氣得夠嗆,卻又無可奈何。
另一個副都頭屈雲鵬也在辦公室裡冷眼旁觀韓箐做事,他也有些怵她,根本看不出是一個才畢業不久的新手,說話、辦事一套一套的,無怪乎人家從郡裡下來鍍金。
他現在隻希望韓箐趕緊升職滾蛋,彆搞出一堆事來。有一個駱仁傑就夠讓人頭疼,現在兩人還杠上了,關山培之前都有些戰戰兢兢,生怕鬨出大事,彆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