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是想以沙先生代臧文公嗎?隻是因為洛郡一會後有所顧忌,此事才作罷。解門畢竟六大門派之一,天泰顏麵,京機閣的想法不好把握,所以才有對彈墓出手試探之舉,以致大敗而回。如果以沙先生為解門之主,如此恩德,沙門主幫我們查查解門隱藏著什麼高手,一解今日疑惑,一點小忙,應該不是什麼難題吧?”宗則說著,看向沙不揚。
“宗老家主,南齊雲曾上解門帶走玉阡山,整個解門被壓得抬不起頭,毫無反抗之力,宗門險些被毀,晚輩不覺得不顧解門存亡的解門高人,會出手助夜榜襲擊陳家,除非腦子有病。也就是說,解門不應該存在什麼不世前輩高人,這是我曾作為解門弟子的經驗之談。”沙不揚不緊不慢,隨之對宗則拱了拱手,“前輩抬愛,沙某才疏學淺,修為淺薄,怕是擔不起一門大任。一個被棄囚徒,有什麼資格取代臧家門主臧文公,成為解門新任掌權之主,就算解門不要臉,沙某還要三分麵子。”
“沙不揚,你敢!”陳祖道一拍桌子。
這個沙不揚,禁在狼居胥山這麼多年,雖然已開始服管教,動不動陰陽怪氣的毛病始終改不了,若非沒有合適人選,你以為陳家願意扶你這個變數上位?
“老家主,不是晚輩敢不敢的問題,而是能不能的問題。眾所皆知,沙不揚好爭權奪利,不敬臧家,被臧文公驅逐,囚禁陳家,一個被逐囚徒,如何能堂而皇之成為解門之主?再者,諸位前輩的要求,沙某也不敢答應。我在解門不到十年,與解門上下交情不深,加上與孤月輪之爭,對臧家不遜,更是得罪了臧家及解門上下,這樣一個人回解門,就算在陳家、宗家強壓下僥幸成為門主,孤家寡人一個,我如何完成前輩交代的任務?彆說查什麼解門隱匿高手,不被毒死在解門,已是謝天謝地,我還想多活幾年,就算被囚在狼居胥山也沒關係。我可不想一日三餐,甚至喝杯茶也要戰戰兢兢,生怕彆人下毒,不出三天,不死也得瘋掉,何苦來哉。”
“沙先生,你真不想要自由之身?”陳祖舜看著他。
他之前雖不讚成陳祖道以沙不揚代臧文公的做法,但現在形勢不一樣,陳家之人亡於輪回掌法之下甚眾,陳家必須要查明到底是怎麼回事。臧文公等人肯定不會自掘墳墓,非沙不揚不可。
而之前沙不揚的出現,已經引起解門警惕,加上陳家被京機閣打壓,以後解門怕是很難在唯陳家馬首是瞻,很可能敬而遠之。既如此,不如直接換人。
隻是,雖然接觸時間不長,沙不揚的脾氣確實是一個大問題。再者,他被禁這麼多年,若說對陳家沒有怨氣,也不可能。
可現在解門之人,肯定誰也不能用,換其他人,與臧文公有多大區彆,說不清,還就一個沙不揚或許可以聽聽話,辦些事,真是麻煩。
“陳老先生,如果非要在性命與自由之間做一個選擇,我自然選擇性命,沒有性命,談什麼也是虛妄。”沙不揚嘿了一聲。
“老夫現在就宰了你!”陳祖道氣得跳了起來,連挽衣袖。
“老家主,我若反抗,性命肯定交代在狼居胥山,但現在的陳家,會不會再亡幾個好手在輪回掌法之下,我可不敢保證。”沙不揚訕笑一聲,似乎還在刺激陳祖道,故意提陳家之痛。
“好了!”陳祖舜一拍桌子,看著氣怒不已的陳祖道,之前說你胸無韜略,喜怒無常,到現在也沒清醒半分,依老夫當年的脾氣,非得廢了你取而代之不可,“家主、宗老家主,可否讓我與沙先生單獨談談?”
陳祖道掃視眾人,見宗則對他點了點頭,慢慢冷靜,冷哼一聲,話也不說,轉身離開,去安排陳祖堯眾人的後事。
陳祖舜對宗則拱了拱手,說了聲:“失禮。”帶著沙不揚告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