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停在彆墅院子裡,九真郡郡守司馬越沒有下車,搖下窗戶,抽出一支煙點燃。
他覺得很累,倒也不是因為從穆府貶為郡守所帶來的窘境。執掌一州之前,他也在郡縣待過,輕車熟路,單論工作,比穆府輕鬆很多。
雖然貶職,有些閒言碎語,已過了喜怒無常的年紀,心裡有些不舒服,還遠沒有到心累的地步,他的心累,來自於現在節門及司馬家所麵臨的境況。
京機閣葉久意、王永俞牽頭負責處理節門的人事後,僥幸沒有完全受到牽連的他,那段時間,倒真希望他也罪大惡極,被關入京機閣。
找他的人太多,根本處理不了,可他已是司馬家在外麵身份與地位最高之人,很多人事又不得不過問、安撫一下。節門與司馬家麵臨崩潰的局麵,要為將來著想,人心不能完全散。
他和梁家一樣,四處奔走,也在爭取為司馬進、司馬旦、司馬牛、司馬韋等人辦理保外就醫,不僅是司馬進的嚴令,他也想撈一兩個人出來,分擔一下目前的壓力。
這邊還沒有結果,景門那邊關於交州的人事安排已經陸陸續續有風聲出來,田衛廷、韓箐、餘都龐、李叔、範疇……
隻要用心去了解一下這些人,就知道接下來的時間景門將在交州乾什麼,到時候又是腥風血雨,他一個人更扛不住。
望了彆墅大門一眼,皺了皺眉。往常回來的時候,隻要有汽車的聲音,肯定會有仆人出來迎接,今兒是怎麼了,鬼影也看不到一個,或也是將心裡的不屑表現出來?
司馬越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不去想這些徒添煩惱的事,開門下車,叼著煙走向彆墅。
“司馬大人,你老終於回來了。”
跨入彆墅,眼前的一幕讓司馬越怒火陡起。家人和仆人全被製住穴道,有的坐在沙發上,驚慌的望著他;有的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梅子酒,你們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竟敢在交州行凶作惡,不將京機閣放在眼裡!”
“司馬大人,如果我說,將你們一家殺了,京機閣會感謝聖教,你相信嗎?”梅子酒慢慢起身,“為了顧全大局,對於罪大惡極的世家、大派,京機閣基本上不會趕儘殺絕,尤其是對高層掌權者,幾乎沒有下死手的時候,但並不表示他們不想置人於死地。再者……”
剛說到這裡,司馬越動了,抬掌拍向沙發旁的一個年輕人,想從他的手裡將妻、子先救下來。
梅子酒含笑看著,沒有動,甚至慢慢坐了回去。
厲掌在前,年輕人猛然抬頭,眼中寒光一閃,翻掌一接,將不敢功力全提的司馬越震開。餘勁一衝,沙發翻滾,上麵坐著的人也跟著翻滾,摔倒在地。
司馬越看著站在倒地妻、子之前正對自己的年輕人,又掃視了梅子酒一眼,不敢再動。
“司馬大人,請允許我為你介紹一下,這位將你擋下的年輕高手,乃是聖教一位平等子,姓赦,名非罪,他另一個身份,則是我教神諭的得意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