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說你的遺言。”
“行,如果我死了,轉告雲夢大澤一聲,撫恤金若是少了一分,我做鬼也會徘徊在雲夢大澤。”
“哈哈……真是彆致的遺言,學生開始有點欣賞你小子。”
“你的遺言呢?”
“如果我死了,還會回來找你們麻煩。彆笑,學生是認真的,到時候吃了虧,可彆怪我沒提醒你。”
又過了約一刻鐘,二人酒壺中滴下最後兩滴酒,臨江子放下酒壺,端起酒杯,道:“先說清楚,咱們得講武德,喝完才能動手。”
他還在說話,歿張嘴一吸,杯中酒已經全部入喉,功力一引,長劍帶鞘一旋,鏘的一聲,劍鞘夾帶功勁,迅疾攻向胸口,長劍一閃,劃向他的脖子。
“哈哈……”臨江子身子往後一倒,袖中山馬毫滑出,撞在劍鞘上,劍鞘受力,與長劍碰撞在一起,擦出火花,同時偏離軌道。
眼看就要倒地,他的頭發陡然筆直斜點在地麵,借力往前一滑,隨著酒杯翻騰,烈酒入喉,已經從歿剛才坐的位置鑽了起來,身子一轉,一筆點向前攻的歿後背。歿旋身連劍,二人轉眼交手數招,堂中座椅遭殃,木屑翻飛,揚揚灑灑。
靠門一桌三人隻管喝酒吃菜,看也不看交手的二人一眼。
山馬毫往下斜指,五指略鬆,筆力旋轉,吸納木屑凝聚,轉眼化作三尺長劍。臨江子將劍平齊前方彈了彈,發出金屬交鳴之音,讚歎道:“好劍。”縱身一劍直取歿。
雙劍一交,木屑嘭的一聲爆開,夾帶勁風撲向歿,加上視線受到影響,歿持劍後退,旋劍如風,將木屑全部震開。
“哈哈……”臨江子不進反退,持筆縱向大門方向,欲奪路離開。
沒想到桌前三人功力同起,帶著桌子旋轉,穩在大門中間,擋住去路。畫虎、畫皮雙劍出鞘,劍氣縱橫,攔住臨江子。畫骨手中筷子脫手而出,一指經外二白穴,一向任脈廉泉穴,三人幾乎同時出手,輕鬆擋下臨江子腳步。
儒風步影連閃,劍式不斷,臨江子與三人交手後,不得不退回堂中,看向持劍而立的歿,道:“你們是不是非得讓學生的20萬賠出去不可?”
“閣下身法高明,荒郊野外恐怕抓不住你,不然,我們也不會選擇人來人往的城中。既然錢已經給了,咱們不妨拆一拆。”
歿說話的時候,畫虎、畫皮、畫骨三人三劍同起,一絲絲血紅之氣縱橫交錯,滿布四周,將大堂上麵及四方牆壁覆蓋,蛛網一般,亮出點點金色夾帶紅殷之光。
血紅之絲一端連接在三人劍尖,三人持劍站在門口,靜靜看著堂中二人。
“血煞牢籠已成,還能不能拆,但看你的本事。”歿的左掌握住長劍鋒刃,從劍柄緩緩滑向劍尖,鮮血同時冒了出來,染紅長劍,卻並沒有滴往地上,而是變成血絲,像蛛網一般將整個長劍包覆,看起來與牆壁上的血網一般無二。
臨江子沒有急著與歿交手,憑借身法,在空間不大的堂中躲避歿的追擊,趁著二人交手空檔,山馬毫一筆點向前方牆壁,隻見血網顫動,竟無法擊破。
抬腳一踏,網上竟傳來極其渾厚的反擊之力,根本不用他借力,已經將他震遠。尚未落地,腿腳傳來酥麻之感,連身法也受到影響,急忙凝神,擋下歿暴風驟雨般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