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火一直持續到上午,一直在斷斷續續的睡睡醒醒中度過,等待太煎熬了,也不知道馬沛元的主力什麼時候能到。北線大軍在馬沛元親自指揮下,離開營地翻山越嶺進行奔襲後,他們已經無法聯絡。
下午四點過,一臉憔悴的馬柏瑞一直等待的戰機,兩軍夾擊時刻終於來到,當敵軍後方傳出密集的槍聲後,他知道馬沛元到了,下令全線往前猛進,必須圍殲敵人。
通過漫長交火可以判斷,絕對是重兵,這次勝了,就是真的勝了,敵人必然被打殘,接下來肯定大道平坦,兵鋒出山脈,奪據點,拔城寨,深入後方……
興奮的想著,不過幾分鐘,前方就傳來敵人往後撤退的消息,簡直可以用潰不成軍來形容,各營、各曲、各卒都很興奮,全力向前,奮勇追擊。
隻有在側翼的馮夏感覺有點不對勁,他發現敵人不是往東南方向的後路退卻,很多敵軍在往側翼的山林裡轉移,滿負彈藥。
他聯係營司馬唐皓說了自己的疑慮,被唐懟了回來:“潰逃不就是四散而逃嗎?你吖的沒打過……你沒見過彆人打敗仗時的樣子嗎?往山林裡亂竄逃命完全正常,彆想東想西,給我全力追擊,立功受賞。”
“是。”馮夏隻能遵照執行。他不想在這種可能全軍大勝的時刻,最後卻撈不到功勞,反而要被馬柏瑞削。
他們都不知道,馬柏瑞的南線大軍錯過了最後一次可能避免全軍潰敗的機會。
馬柏瑞前軍往前猛衝猛打的時候,迎接他們的是不斷遙控爆炸的密集地雷陣,當他們衝過地雷陣的時候,迎麵而來的根本沒有什麼馬沛元的夾擊之軍,而是雄鷹嶺嚴陣以待的兵馬,對他們發動了猛烈攻擊。
當他們抵擋不住後撤的時候,之前往兩側林中“潰逃”的兵士,已經從後方兩側往中間強勢切了過來,很快會合,將馬柏瑞密集衝鋒的大部截斷在了前方。
梁秋實等隱伏在馬柏瑞指揮大營警戒距離不遠處的兵士,開始發起對指揮中樞的攻擊。馬柏瑞他們完全被掏心戰術打懵了,人困馬乏又驚懼非常的他們根本抵擋不住早有準備的虎豹,隻能往西來路撤退。
馬柏瑞擺脫追兵的時候,狼狽不堪的他身邊隻有幾十名護衛,根本不敢停留,馬不停蹄繼續往西逃命,並命令路上遇到的押送後勤物資的兵士組織起阻擊線為他保駕護航,丟下了整個南線大軍,使他們失去了統一指揮,也無法判斷戰場情況。
馬柏瑞逃走,營地屯積的物資彈藥被繳獲,後勤被切斷,激戰持續到入夜,夾擊中的馬藩之軍無法得到有效的指揮和彈藥支持,庫存消耗見底後,無法繼續戰鬥,隻能分散突圍。唐皓所說打敗仗的樣子真實再現,潰逃就是四散而逃。
次日一晨,北線毫無動靜、太太平平的馬沛元還沒有得到南線被徹底擊敗的消息,他還在按照之前的行軍要求,各部緊密相連,謹慎前進,準備與馬柏瑞在出山大道會師。
如果他們的行動再慢一些,或者不前進,就會有潰逃的兵士翻山越嶺到達他們之前宿營的地方,告訴他們南線的真實情況,他們就可以避免一劫。
可惜,一切都錯過了。
次日接到馬柏瑞大敗的電話,俞詠忻沒有降罪,或許也是不敢問罪,第一件事就是讓他收攏殘存兵馬,全力向前,並保證為他提供後勤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