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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千步已經重新張羅了一桌酒席,四人走進二堂右側的公房,圍著八仙桌坐下。
黃之繼本是客人,官也比韓秀峰大,卻搶著幫眾人斟酒,斟完酒一臉無奈地說“韓老弟,既然你與裕之乃同鄉,而裕之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說起來全是自家人,我就不跟你客氣了,敢問這事你打算怎麼究辦?”
“黃兄,您也太瞧得起秀峰了,我韓秀峰一個九品芝麻官,隻有被彆人究辦的份兒,哪有能耐去究辦彆人!”
“韓老弟過謙了,彆的不說,就海安這一畝三分地上的事你一定是能做主的。”
“本來是能做主的,可昨夜不光我韓秀峰查獲到一批私鹽,我們泰州正堂張老爺家的二公子也在我們海安的鐘家莊查獲一批,張二公子沒回泰州,人就在鎮上。他在這兒,哪有我說話的份兒?”
“張二公子住在哪兒?”
“驛鋪。”
“這麼說我們等會兒要去驛鋪拜訪。”
不等韓秀峰開口,韓宸就恨恨地說“不用去了,去了也沒用,人家雖不是官但譜兒比官都要大。閉門謝客,誰也不見。我剛去過,剛吃了個閉門羹。最可恨的是他那個家人,竟跟我說啥公事公辦。”
王玉禮想到泰州大老爺並不是廉潔奉公的清官,禁不住嘀咕道“什麼公事公辦,他一定是打算給我們來個下馬威,然後好獅子大開口。”
“三位,不是秀峰非要幫張二公子說話,而是這事非同小可,為查緝這兩批私鹽,他那邊和我這邊死了一百多個衙役和青壯,傷的更是不計其數。”
“韓老弟,張二公子到底想怎樣?”
“實不相瞞,秀峰請三位來就是幫張二公子傳話的。這件事可以在海安了,也可以在泰州了。如果您三位不想在海安了,也不想在泰州了,那就趕緊去揚州想辦法。”
“乾嘛去揚州,也不用去泰州,當然是在海安了!”
“是啊是啊,用不著去泰州,更不用去揚州!”
“既然這樣,您三位趕緊準備銀子吧,一家五千兩,隻要趕在明天中午前送到,那這幾百萬斤鹽就是私梟在串場河上管另一撥私梟買的,而另一撥私梟早跑了,鹽到底是從哪個鹽場透漏的就是一筆糊塗賬。”
“五千兩,韓老弟,這未免太多了吧。”
“王兄,您要是覺得多,那您去跟張二公子說,秀峰隻是一個傳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