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然後就看博川兄的了。”
“誌行,你是讓我上折子保舉仲華?”
“用不著專門上折子,隻要有機會覲見,想辦法跟皇上提一下仲華就行了。”
文祥反應過來,不禁笑問道:“誌行,你是打算讓仲華把閒散侍衛當作真侍衛做,然後成了侍衛們的笑柄,我再找機會給皇上講個仲華明明不用當值,卻天天跑宮門口去當值的笑話?”
韓秀峰微笑著點點頭:“知我者博川兄也。”
榮祿則頓時傻眼了,哭笑不得地問:“誌行兄,每天裝作有差事的樣子去宮門口轉悠倒也不難,可這麼一來你讓我把臉往哪兒擱,真要是這麼乾,讓我今後怎麼出去見人?”
“大丈夫能屈能伸,再說就算被人家笑話,也不會讓你丟太久的人,最多三個月!”
“三個月之後呢?”
“三個月之後你就有差事了,到時候那些笑話你的侍衛,巴結你還來不及呢,又怎會再笑話你。”
文祥大概猜出韓秀峰打算怎麼讓榮祿順理成章地接替恩俊出任“厚誼堂”三掌櫃,不禁笑道:“仲華,韓信還受胯下之辱呢,你真要是想出人頭地,被人笑話兩三個月又有何妨。”
榮祿不認為滿漢兩位太仆寺少卿會跟他開這樣的玩笑,權衡了一番毅然道:“行,我聽您二位的,不就是被人笑話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
榮祿說乾就真豁出去了,第二天一早便去工部衙門辭掉差事,然後請包括正白旗滿洲副都統德全的二兒子在內的一幫狐朋狗友吃酒,信誓旦旦地說身為將門之後理應做侍衛為皇上效力,在工部衙門做文官對不起列祖列宗。
就在他忙著謀個閒散侍衛之時,韓秀峰也在為去天津“驗收漕糧”做準備,甚至專程登門拜訪曹毓英。
三年前,見著曹毓英要行禮,要尊稱一聲“大人”。
現在不比三年前,曹毓英雖是三品頂帶,雖是領班軍機章京,但在本部院依然隻是個郎中,天底下沒有卿貳給郎中行禮的道理,稱呼自然也跟著變了。
“子瑜兄,秀峰這次去天津其實是奉旨巡視海防,不但要去大沽口,說不準還得往北走走,去山海關看看。皇上還命秀峰巡視完之後去趟保定,去拜見製台大人,所以最快也要三四個月才能回來。”
曹毓英反應過來,下意識問:“你走了之後書肆那邊怎麼辦?”
“隻能拜托老兄你,皇上也發了話,命我趕緊跟你把堂務交代明白。”
“幫你看幾天家倒也沒什麼,但要是有十萬火急的夷情怎麼辦!”
“有夷情上折子,真要是遇著十萬火急的夷情,那就得趕緊遞牌子乞求覲見。”
要是換做彆的差事,曹毓英定會以軍機處公務繁多推諉。但這不是彆的差事,而是能給皇上上折子,甚至能遞牌子求見的差事,而且這本就是皇上的旨意。
曹毓英越想越激動,甚至覺得韓秀峰和恩俊這一出京,十有八九不會再回來了,很可能會被外放直隸,不禁脫口而出道:“老弟放心,既然是皇上的旨意,毓英責無旁貸,實在忙不過來大不了跟彭中堂告幾天假,一心一意幫你看家,直到你辦完差回來為止!”
“有勞老兄了。”
“份內之事,說這些太見外。”
“子瑜兄,秀峰走前還有一事相求,工部員外郎榮祿不知道你認不認得,他也不曉得吃錯了啥藥,竟把工部的差事辭掉了,說什麼身為將門之後應該馳騁沙場。可他祖父、阿瑪、伯父全殉國了,皇上為此曾明諭優恤,盛讚他家‘世篤忠貞’。他們家這一支就剩他這麼根獨苗,可不能再有閃失,所以我勸他彆去軍中效力。”
榮祿這個人,曹毓英有點印象,下意識問:“那他現在有何打算?”
“去不了陣前效力,工部的差事又辭掉了,想來想去隻能做侍衛。要是都統衙門呈報到軍機處,還得請老兄幫幫忙。像他這樣的勳貴子弟,能不能謀到個差事真無所謂,要得就是個體麵。”
“閒散侍衛一樣是侍衛?”曹毓英忍俊不禁地問。
韓秀峰心照不宣的點點頭。
對曹毓英而言這真算不上多大事,不禁笑道:“行,這事包我身上,隻要都統衙門把名冊呈送到軍機處,隻要名冊上有他,這事不難辦。”
“謝了。”
“舉手之勞,有什麼好謝的。”曹毓英笑了笑,隨即話鋒一轉:“誌行,有句話我不曉得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
“你是不是得罪過焦佑瀛?”
“我就見過他一次,還是幾年前的事,我怎會得罪他!”
“那一定是他覺得被怠慢了,反正據我所知,他沒少在肅順大人那兒給你上眼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你以後得多留點心,得空多往肅順大人那兒跑跑,可不能由著他在肅順大人那兒搬弄是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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