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駕駛著馬車平穩前進。
車內文秋雨靜靜地守候在蘇君月的身旁,慧然則是低頭沉思著什麼,目光時不時看向蘇君月。
在自己念完清心咒後,蘇君月便昏睡了過去。
確認蘇君月眼中血色退去之後,慧然便讓紅袖、文秋雨二女將蘇君月扶回馬車上,而自己則守在一旁以免蘇君月再出什麼意外。
為何蘇施主身上會有如此濃鬱的凶煞之氣?
明明平日裡並未見到有什麼異樣啊!
凶煞之氣大部分隻會在大規模廝殺的戰場上或是亂葬崗這類地方存在。
這物可使靈台蒙塵,蝕人心智,讓人凶性大發淪為隻知殺戮的怪物。
諸如蘇清河那般常年征戰的武將才會沾染上這凶煞之氣。
這也是為什麼兩軍交戰之時戰場上的士兵會殺紅眼的原因。
但那可是成千上萬乃至數十萬人廝殺的戰場才會有凶煞之氣產生,與如今蘇君月身上發生的情況是大不相同。
莫非蘇施主自身就能產生這凶煞之氣?
良久之後,蘇君月悠悠轉醒,看一睜眼就瞧見了文秋雨那略有清冷的麵容。
“清醒了?”
關心的話音落入耳中。
蘇君月揉了揉發漲的腦袋說道:“腦袋裡一團亂。嘶!我這臉怎麼這麼疼。”
說來也奇怪,蘇君月明明已經修成了偽金身,但在文秋雨這兩巴掌下卻如肉體凡胎一樣,這臉火辣辣的疼。
看著蘇君月清明的雙眸,文秋雨這才放下心來。
回想起方才自己的所作所為,文秋雨雙頰不禁微微發紅。
就在這時,外麵駕車的紅袖也開口打趣道:“小君月,剛才文姐姐可凶了,那長姐的架勢一拿出來就連小和尚和關大哥都要敬畏三分!”
“都說長姐如母,為母則剛。這話放在文姐姐的身上是一點兒都不做假!”
“閉、閉嘴!”
隻見此時的文秋雨又變回了那個害羞的小娘子,麵色滾燙,那白皙的脖頸都被羞紅之色所替代。
蘇君月見狀輕輕捏了捏文秋雨那柔弱無骨的手說道:“倒是有些年頭不曾見到姐姐拿出長姐的架勢了呢。”
就連蘇君月都記不清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小時候那個像姐姐一樣悉心照顧自己的文秋雨不再喚自己君月了,反而像其他人一樣以少爺稱呼自己。
周圍所有人可都是武道二境之人,即便文秋雨壓低了聲音卻是被聽了個一清二楚。
蘇君月眨著大眼睛,一臉不解地看著文秋雨,怎麼突然就生氣了?
紅袖身子向後一仰,嬉笑著說道:“蘇傻蛋!人家想做的可不是什麼長姐,是情姐姐,是暖床丫頭!”
“你、你亂說什麼呢!”
聽著紅袖滿口不知羞恥的話,文秋雨一臉慌張地來到紅袖身後抬手捂住了紅袖的嘴。
“唔唔!”
“你再亂說,我、我就把你的嘴縫上!”
隻見文秋雨裝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樣說道。
若是文秋雨拿出方才長姐的架勢說不定還能鎮住紅袖,可眼下這嬌羞的模樣讓紅袖隻想狠狠地調戲一番。
“呀!”
就聽文秋雨驚呼一聲,狠狠瞪了紅袖一眼。
這浪蕩妮子居然伸舌頭舔自己的手心!
紅袖眉眼流波含笑視之,朝文秋雨俏皮地吐了吐香舌。
蘇君月哈哈一笑,起身環抱住文秋雨的腰身,說道:“姐姐若是一直這般軟弱的性子還不叫人狠狠欺負了去?
他日我若是娶了個母老虎,怕是姐姐到時連個貼身侍女的位置都保不住。”
“可人家是當家主母哎!”
“休了她!”
此話一出,紅袖和蘇君月都愣住了,你一個掌院主事因為不能做貼身侍女就讓自家主子休了當家主母?
要不要這麼霸道啊?
文秋雨輕咬紅唇,低下頭不敢去看蘇君月。
“好!”
蘇君月朝慧然遞去了一個眼神,隨後起身將駕車的紅袖換下。
慧然也跟著蘇君月的身後一同出了馬車。
見蘇君月和慧然二人出來,關修明當即也湊了過來。
“蘇施主不打算解釋解釋嗎?”
慧然扭頭看向拾起韁繩的蘇君月問道。
就見蘇君月聳了聳肩說道:“瘋病而已,本公子自幼便如此。隻不過已經有很多年沒有犯過病了,本公子還以為這病好了呢!”
“瘋病?你當真自幼便受這凶煞之氣影響?”
聞言慧然一臉驚訝地看著蘇君月。
“騙你作甚?”
“小和尚有什麼問題嗎?”
一旁的關修明出言問道。
有什麼問題?
問題大了!
如此說來這凶煞之氣卻是來源於蘇君月體內,但這怎麼可能呢?
聞言蘇君月立馬就明白了這小和尚想要做什麼。
“宿命通?”
“正是。”
宿命通,能知自身及三界六道眾生之百千萬世宿命及所作之事。
乍聽起來與道門卜算前世今生有些相像。
在遇到玉天清之前,蘇君月隻當這些都是江湖神棍用來行騙的手段而已。
而在接觸到道門佛門之後,蘇君月倒是對這些玄妙手段好奇起來。
蘇君月饒有興趣地看向慧然說道:“來吧。”
就看慧然雙眸之上佛光流轉,目不轉睛地看著蘇君月。
蘇君月過去所行之舉,所經之事如走馬燈一般在慧然眼前閃過。
定國公府,蘇家二少,蘇施主的身份不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