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下去慧然看到了昔日月公子的英姿,詩詞歌賦,兵書策論,同輩之中無人能出其右。
但同時慧然也看到了那件讓蘇君月跌落神壇,明珠黯然失色不願再提起的陳年往事。
從天之驕子到潑皮無賴,從萬人敬仰到萬人唾棄。
大起大落,生死離彆。
慧然麵色複雜地看了蘇君月一眼,眼底泛起一抹同情。
蘇君月也注意到了慧然神情上的變化,心中一驚這宿命通當真能看到一個人的過往?
看著慧然的神色,蘇君月大概知道慧然看到了些什麼,一臉淡然地朝慧然笑了笑。
往事如風,何必勞心。
直到此刻慧然都沒有看到蘇君月身上凶煞之氣因何而來。
隻見慧然眼中的佛光飛速流轉,突然慧然看到了一抹月華。
這是何物?
就在此時,一道不似此間的聲音突然響起直入慧然腦海。
“何人膽敢窺探星君之密!”
隨即就見那縷月光突然綻放出刺眼的光芒,緊接著就聽慧然痛呼一聲,眼淚橫流。
此刻慧然隻感覺自己的這雙眼睛宛如浸泡在冰水之中,森森的寒意直入腦海,宛如靈魂都要被冰凍住一般。
“小和尚,你這是怎麼了?”
見到慧然突然麵露痛苦之色,蘇君月當即停下馬車上前問道。
“無、無事。”
不適之感漸漸消退,慧然勉強睜開了眼睛。
“你、你這是看到了什麼?”
“本公子應該沒有什麼不堪入目的往事吧。”
聞言隻見慧然冷哼一聲說道:“你是說偷看寡婦洗澡的事還是你六歲尿床的事啊?”
“你、你放屁!本公子四歲就不尿床了!”
蘇君月厲聲喝道,但那模樣怎麼看怎麼有種惱羞成怒的味道。
就看慧然輕笑一聲道:“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再說你瞧他們幾人哪個信你?”
蘇君月當即扭頭看向眾人。
見蘇君月目光掃來,關修明扭頭吹起了口哨,隻不過另一隻手卻是朝蘇君月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紅袖捂著嘴,身子抖個不停,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我是不……啊哈哈……不會笑你的!”
一旁的文秋雨也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樣。
蘇君月一臉黑線地看著慧然,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小和尚我弄死你!”
聞言包括蘇君月在內眾人紛紛看向慧然,蘇君月也是一臉嚴肅地問道:“你看到了什麼?”
“你死了。”
此話一出,眾人大驚失色,死了?
蘇君月也被慧然這一句話嚇了一跳,莫非這枯花之毒終究沒能化解?
緊接著就聽慧然繼續說道:“你早就該是個死人了,你的命被人改過!”
原來是這件事!
蘇君月長呼一口氣:“差點被你嚇死!沒錯是有人給我改過命。”
慧然皺眉說道:“你身負將命,又本是已死之人。二者皆為凶,合二為一即便是改了命,這命格裡的凶煞之氣依然存在,甚至更強!”
“我就說我這是老毛病了,你還不信!”
“可問題是,如此濃鬱的凶煞之氣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慧然一臉不解地看著蘇君月。
換了常人,那麼小的孩子被如此濃鬱的凶煞之氣侵蝕早就暴斃而亡了!
莫非是那抹月光?
蘇軍月略作沉思道:“呃,吃好喝好身體好?”
雖然慧然沒有說話,但從他的眼神裡,蘇君月能看出來他在說,滾!
反正也想不明白,全當蘇君月命大吧。
慧然長呼一口氣說道:“除此之外,我還看到了一些有趣的東西,你要不要聽聽看?”
“說來聽聽!”
“身前一片血霧,身後一片星光!”
蘇君月一臉茫然地看著慧然道:“完了?”
“嗯,完了。”
“不是,這什麼意思啊?”
“你自己身上的事,你問我?”
嘿!聽起來有點道理哈!
可問題是我也不知道啊!
血霧?星光?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話說之前那些蒙麵人是什麼來頭,為何要殺你?”
但那些蒙麵人可都是實實在在,那一個個小土堆可都是自己親手挖的!
我關修明可驕傲了呢!
“那些人不過是龍明城裡的某個世家所養的門客罷了,至於目的是什麼,我想就用不到在下多言了吧。”
突然一道陌生男子的聲音傳到眾人的耳朵裡。
眾人紛紛循著聲音的方向看去,隻見一麵帶金色惡鬼獠牙麵具的男子倚靠在樹上,指尖把玩著一柄小巧精致的飛刀。
“你是何人?”
“回蘇少爺……哦不,回月公子的話,在下殺手堂,金十一。”
“血衣樓,殺手堂,你也是來殺我的?”
說話間,蘇君月看向金十一的目光陡然一冷,殺意乍現!
“月公子莫要誤會,在下來此隻是為了告知月公子一件事。許久之前有人曾冒充我殺手堂銅字號的人對月公子進行刺殺,而如今那些人包括其背後所在的世家都已經被血衣樓清洗乾淨,以此表示對月公子的歉意。”
“怎麼?想合作?”
蘇君月哼笑一聲,饒有興趣地看著金十一。
就看金十一淡然笑道:“榮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