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超文拿住李大槐等二十多名農會成員後,一麵加緊審問,一麵派人報告張超武。
張超武得到張超文手下的報告後,他知道哥哥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人,忙派人給張超文送信,讓他不能多殺人,而要采取彆的有震懾效果的手段來對付窮鬼們。如果殺人過多,窮鬼們的反抗一定會更加激烈,到那時如果將壩子裡麵的人都趕走,龍潭壩對於張家就沒有任何用處了。
張超文雖然不是很聰明,但他還是明白了弟弟的意思,於是將龍潭壩裡麵幾個寨子的人都趕到彭家寨,然後讓巴子花帶兵將這些農會成員都押到台上,讓手下人宣布他們的“罪行”。
彭家寨本是一個美麗而寧靜的村子,但這裡此時卻殺氣重重。坐在太師椅上的張超文站起身來,對著台下的人們掃視著,假意流著眼淚說道:“鄉親們,大家都是鄉裡鄉親的,我張超文哪裡下得了狠心,可是這些人卻說要翻什麼身。鄉親們,你們自己說說,我張家對你們怎麼樣?讓你們種著我家的地,捕獵我家山林裡的野味。種地也好,打獵也罷,都隻是收那麼一點點成本。你們自己摸著良心說下,李大槐他們要造我張家的反,做得對嗎?”說完又看了看台下的人群,可台下卻是鴉雀無聲。
見下麵冷場了,巴子花為了巴結張超文,便用他那公鴨般的嗓音喊道:“鄉親們,大家要識時務啊,跟著紅軍是沒有好處的,大家聽我的,跟著張保長和張旅長,一定會過上好日子的!”下麵的人群一陣騷動,都在小聲的罵著巴子花。
巴子花從人們鄙視的神情中看出,大家一定是在罵他。便氣急敗壞地對張超文說道:“張保長,這些人是不見棺材不流淚,一定要給點顏色看看才行!”
張超文氣得一屁股坐回太師椅上,然後又從椅子上彈起身子。鼻孔象野豬一樣哼了兩聲,命手下人解開李大槐身上的繩子。
台下的百姓們不知道張超文要耍什麼花招,但都知道張超文是不可能就這樣放了李大槐的。
張超文讓兩名保丁用槍指著李大槐,然後惡狠狠地說道:“鄉親們,這個李大槐,平時就認為自己了不起,一直沒把我張家放在眼裡。種著我張家的地,還背後罵我的娘。我張超文一向虛懷若穀,寬宏大量,並沒有與他計較。而他卻不知恩圖報,這些都還是小事。可他卻要帶人造我張家的反,要‘翻身’!”說完又走到李大槐身前罵道:“李大槐,你個狗日的,你不是要翻身嗎?今天老子就讓你好好翻翻身!”
李大槐的大兒子早年被逼著給張家上供老虎皮,死在秦家大山中的老虎爪下。剩下的兩個兒子已經與趙岩一起逃脫,而老伴在幾年前就已去世,現在他反正是一個人,沒有什麼後顧之憂。聽著張超文張牙舞爪地叫囂怒罵,就象沒聽見一樣,平靜的站在台上,一動也不動。
隻聽得張超文狂笑幾聲後又說道:“巴子花,你帶著李大槐去彭興貴家裡把殺豬的澡盆背來,一定要讓他自己背!”
李大槐聽得張超文逼著他到彭興貴家背殺豬的澡盆,他明白了,張超武一定是要用最殘忍的手段來殺死自己,他知道在劫難逃,但心裡卻很平靜,站著沒有動。
張超文見李大槐沒有動,便讓巴子花拉出一名農會成員槍殺於當場。
李大槐見此,便對農會成員們大聲說道:“同誌們,不要怕,我們參加農會,跟著紅軍鬨革命就隨時準備著犧牲!”
張超文見殺害農會成員不能讓李大槐屈服,便又命巴子花從人群中拉出兩名農會成員的三個孩子。
張超文獰笑著對李大槐說道:“李大槐,你不是要與他們一起鬨翻身嗎?如果你再不按我說的去做,我就從這三個孩子開始殺,一直殺到你聽話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