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不敢再說,隻得退出來,回到糧行裡垂頭喪氣的告訴夥計們:“今年年底是彆想發什麼喜麵了,糧行肯定要虧本了。”
夥計們急了,雖說糧行虧賺都是東家的,可從掌櫃到夥計,年底的“喜麵”,也就相當於後世的獎金,都是要看業績的。糧行虧了,這一年就白乾了!
眾人圍著掌櫃的吵吵嚷嚷,掌櫃的一拍桌子:“嚷個屁,你們那才幾個小錢?老子一個人的損失,比你們加起來都大!偷著樂吧,東家本錢大,至少糧行不至於倒閉,你們還有活乾。這麼大的一個窟窿,要是放在普通糧店,一下就倒閉了!”
蕭風正在院子裡和張天賜喝酒,按張天賜的意思,這次賺了這麼大的一筆,就該去最好的青樓,不,酒樓擺上一桌慶賀一下。蕭風卻不願意張揚,他前世在酒店賠客戶喝酒真是喝傷了,陰影一直延續到現在。
蕭風最喜歡的氛圍,是一家人圍著餐桌,幾個家常菜,最好其中有一個下酒菜。然後燙上二兩酒,淺斟慢酌,看著老婆孩子說說笑笑,那才是真正的幸福。
可惜,張天賜雖然再三表示自己不是外人,巧娘仍是不肯上桌一起吃。巧娘對自己的奴仆身份守的很嚴,絕不肯因為家道敗落還是興起就為之改變。上次去酒樓吃飯還說得過去,在家裡當著外客那是絕不行的。對此蕭風也無可奈何,隻能慢工出細活,慢慢改變她的心態。
倒是巧巧年幼,巧娘也心疼她從小懂事受苦,不願過於委屈了她。蕭風又沒有老爺架子,非讓巧巧上桌,巧娘也就沒有阻攔。
張天賜喝得半酣,從懷裡掏出一摞銀票來:“大哥,這是這次賺的一半,你收好了。”
蕭風擺擺手:“收起來,很快就要用了。”
張天賜一愣:“要用這麼多嗎?做什麼生意?”
蕭風喝了杯酒,巧巧立刻拿起酒壺給滿上了,蕭風溺愛的看著巧巧笑了:“你今晚跟娘子女兒告個彆,早上就還得出門。談新仁得到你在春燕樓散播的消息後,必然會違約。那些商戶農戶雖然白得了兩份定金,但還是要把糯米賣出去才行的。”
張天賜連連點頭:“那是那是,尤其是農戶,你就算是給他全價,讓他把糯米爛在家裡,他們也絕不肯的。我祖上也是種田出身,農戶就是這樣的人。”
蕭風低聲道:“不過他們既然已經得了兩份定金,對糯米的價格就不會太在意了。談新仁一違約,他們肯定很著急,會願意降價賣米。你立刻回去,等著談新仁的合同到期違約後,重新過去下定金收米。”
張天賜被這番騷操作驚呆了,手裡舉著酒半天都沒喝,張大了嘴:“大哥,咱們是真要買糯米嗎?”
蕭風點點頭:“買,測的字就是讓買糯米。中間折騰這一次,不過是我對付談新仁的手段而已。真要發財,還得靠賣米,這才是那次測字的真意。”
張天賜不再廢話,一飲而儘,站起來給蕭風行禮:“大哥,如此小弟就先回家了。”
蕭風看著張天賜的背影,回頭衝著巧娘笑道:“張天賜走了,過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