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首席裁判表態了,其他裁判自然就鬆了一口氣,紛紛附和道:“確實是難分高下,不過太白居更勝一籌。”
台下群眾們則是紛紛議論:“可是我去醉仙樓吃飯時,感覺醉仙樓的菜更好吃啊!”
“偶然的吧,太白居的菜品可都是名貴材料的,醉仙樓的菜就顯得普通了很多。”
“而且醉仙樓的菜上的很慢,要等很久的。太白居就不一樣了,點了菜馬上就能上!”
“那當然,醉仙樓就隻有一個女人當主廚,太白居可好幾個大廚呢。”
“都彆懷疑了,咱們才吃過幾個菜,那些裁判哪個不是常年養出來的刁鑽舌頭,他們說的能錯嗎?”
“就是,那劉公公還是尚膳監的官呢,替皇上品嘗菜的,舌頭能不如咱們這些草民?”
“可是……我確實覺得醉仙樓的菜好吃啊……”
“那就是你舌頭的問題,你吃不出真正高貴的味道來!”
這是京城食神大賽一來,最不能服眾的一次。裁判們心裡有愧,宣布結果後匆匆離去。醉仙樓連續兩年輸掉了食神大賽,名氣完全被太白居蓋過去了。
即使醉仙樓也有心收徒,可當時人們男尊女卑的心理實在是很嚴重,那些裁判們如此,就是出來學手藝的人也是如此。他們寧可當史珍湘徒弟的徒弟,也不願意當一個女人的徒弟。
當然從就業的角度說,史珍湘已經形成了一個實際上的廚師幫派,從他的門派中出來的,有師兄弟們幫忙介紹,更容易得到工作。而醉仙樓就沒有這種能力。
眾所周知,職業技術學院的招生簡章裡最吸引人的就是這一條——畢業後分配工作!
小師妹唯二的徒弟,一個是丈夫,可丈夫確實天分有限,最多也就是個普通廚師,撐不起醉仙樓來。另一個就是自己的女兒,可惜女兒太小,即使從五歲就跟著娘在廚房裡玩,但真正能開始學做菜時,也得十歲了。
偏偏天不假年,在女兒十二歲那年,小師妹一個人撐了十二年的醉仙樓,終於積勞成疾去世了。扔下了丈夫和女兒,而那一年,女兒僅僅學會了娘親交給她的五個菜,和留給她的二十個菜的菜譜。
失去了頂梁柱,醉仙樓頓時搖搖欲墜。掌櫃的不願意讓女兒重蹈娘子的覆轍,想雇個廚子,不讓女兒下廚房。
可太白居已經財雄勢大,史珍湘放話,凡是敢去醉仙樓當廚師的,就是跟太白居作對。以史珍湘在京城飲食街的地位,哪個廚子願意冒這種風險?
再說,醉仙樓就在太白居對麵,有太白居和史珍湘壓著,手藝一般的廚子去了,也隻是白白丟臉而已。
史珍湘多次找到醉仙樓,要收購它。他要把醉仙樓變成太白居的廚房和雜物間,以此完成對師父和師妹的報複。
掌櫃雖然脾氣溫和,但深知嶽父和妻子之死都和史珍湘脫不開乾係,咬緊牙關,就是不賣。女兒也是個倔強的孩子,她靠著五個菜,幫父親支撐著醉仙樓。生意雖然差,但拚命節省開支,居然也能撐下來。
隻是沒有人手把手的教,她不管如何按著菜譜嘗試,那十五道菜卻總是做不出娘親手下的味道來。五道菜對一個酒樓來說,能支撐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不知哪天就會倒閉了。
蕭風靜靜的聽完掌櫃的敘述,看了看滿臉不服,滿身油漬的姑娘,柔聲問道:“姑娘今年貴庚啊?”
一言既出,不但掌櫃的瞪大了眼睛,幾個女子也驚訝的同時捂住了嘴,張雲清眼睛眨巴眨巴的,小嘴一扁,差點哭了。
油姑娘跳起來,凶巴巴的瞪著蕭風。
“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