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帶兵百戶連連點頭,把一行人放了進去。胭脂豹遠遠的看著,並未上前。
因為即使她上前,也沒有理由阻止武當山的人進行營。雖然這群道士此時趕到,要乾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可她卻偏偏沒法挑明。
她總不能說你們不是來押運祥瑞的,是來保護證人的吧。那張無心肯定會問,什麼證人啊?一句話就能讓自己啞口無言。
胭脂豹麵沉似水,看了看身邊的黑衣人。
“你不是想打架嗎,這次有架給你打了,就怕你打不贏!”
黑衣人一愣:“我今天隻是想試試深淺,要對付俞大猷也是暗殺,打不打得贏有什麼關係?”
胭脂豹抬抬下巴,指向那群進入行營的道士。
“他們一定是保護證人入京的,想不到蕭風竟能調用武當山的人。
這些人武功一定都不弱,領頭的那個是張無心,武當第一高手。咱們一定得在路上截殺證人,到時就看你的了。”
黑衣人點點頭:“他和俞大猷誰厲害?”
“京師論道大會上,他輸給了俞大猷。”
“哈哈哈,那還有什麼問題,交給我好了。什麼少林武當,都是你們自己吹出來的,論殺人的本領,沒人比得過我們忍者!”
此時行營裡,張無心和俞大猷正在看一塊血紅色的大珊瑚。
“這就是祥瑞?”張無心是個武癡,看不出這珊瑚哪裡好來。
“當然,張老弟,一看這珊瑚,看似雜亂無章,可你隻要找對了角度,對對,就是這邊,再偏一點!”
張無心還沒看出來,安青月卻先吸了口氣:“是個‘仙’字啊!”
的確,這珊瑚從某一個角度看上去,雜亂無章的觸角忽然就消失了,一個‘仙’字赫然成型,確實是鬼斧神工。
俞大猷得意道:“這是我上個月率軍攻打一個小島上的倭寇,這群倭寇人數不多,窮得很,老巢裡也沒多少金銀,倒是得了此物。
當時我就送信給師父,想派人送上京去,他卻讓我留在手裡,說不見兔子不撒鷹,沒準啥時候能派上用場呢。這不,這次就派上用場了。”
這倒不是蕭風未卜先知了,而是蕭風深知,俞大猷既然當了自己徒弟,與嚴黨早晚要翻臉。
手裡藏一件祥瑞,萬一嚴黨動手陷害他時可以拿出來,嘉靖一高興,沒準就過關了。
無緣無故的拿出來,嘉靖即使高興,過後也就過去了,還能記一輩子不成?
隻是沒想到歪打正著,剛好給這次調武當山的人找了個借口。否則現找借口,還得費一番腦筋。
第二天早上,俞大猷拔營起行,他撥了兩輛四匹馬的大車給張無心,仙字珊瑚就在其中一輛大車中,另一輛則作疑兵之用,也可預備路上有人生病受傷,騎不了馬,可以上車歇息修整。
俞大猷一直送到寧波府和杭州府的交界處才停下自己的軍隊,他看著很遠處跟著的一隊人,麵色凝重的衝張無心一拱手。
“老弟,朝廷法度難違,我隻能送到這裡了。這一路山高路遠,危機重重,全靠老弟了!”
張無心拱手還禮,沒有說話,隻是點點頭。倒是安青月豪氣乾雲,大聲告彆。
“俞將軍,我師兄功夫進步了,你再跟他打,未必能打過他了!”
俞大猷一愣,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