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豹和密使百般威逼利誘,無奈老道堅定無比,不管你們怎麼說,怎麼罵,就是堅稱自己沒有天書。最後胭脂豹和密使隻得失望地離開了入世觀。
看著老道慘白的臉,發抖的身體和流下的淚水,密使由衷的佩服。
“我一直以為你的演戲功夫已經算得上爐火純青了,想不到這老道比你還要更勝一籌,人才啊人才!”
胭脂豹心情沉重,沒心情聽密使廢話,坐在車廂裡默然不語,卻忽略了密使的話中有話。如果她聽懂了其中的含義,隻怕會立刻頭皮發麻,全身發冷。
我一直以為你的演戲功夫已經算得上爐火純青了……
我一直以為你的演戲功夫……
一直以為!!!
胭脂豹馬不停蹄地從蕭芹處趕回來,不可能有人比她更早見到密使。但聽密使這句話的意思,卻同樣知道胭脂豹一直在演戲。
蕭芹都是剛剛發現的,密使是怎麼知道的呢?
胭脂虎隱藏在那棵大樹上,注意著蕭府中的動靜。張無心走了,她比平時囂張了許多,因為其他人即使發現她,也攔不住她逃跑,她有恃無恐了。
因為是白天,安青月不在,但展宇和沈煉等人都在。自從蕭風和戚繼光出征後,裕王就把展宇派到蕭家常駐。
景王本來也想派一個侍衛來湊數的,但蕭風堅決不要,說他府裡的人還沒有徹底弄清楚。無奈隻好輸給了裕王一招,想起來就生悶氣。
男人們都在前院住,但後院牆外日夜都有人巡視,防止有人鋌而走險,跳牆進來。到了晚上,安青月和女子們住在後院,可謂萬無一失。
其實這個保護措施多少有點過慮了,因為胭脂虎最清楚,嚴世藩這段時間根本就沒有動蕭府人的打算。張天賜夫婦搬進蕭府來住,還被嚴世藩私下嘲笑了一番。
“一群鼠目寸光的東西,我會蠢到在這個時候去動蕭風的家人?我這邊一動手,不管是否留下痕跡,萬歲都會認定是我嚴家動的手!
這群人隻是枝葉罷了,蕭風才是樹根。隻要樹根斷了,剩下這些人還不是任我拿捏?我要收拾他們有的是時間,何必急在一時,冒這麼大的風險呢?”
嚴世藩說得沒錯,隻要蕭風死了,嘉靖出於對蕭風的情義,開始一年可能還會關照一下他的家人,但對醉仙樓這樣的外圍人員,就不會在意了。
一年過後,最多兩年,嘉靖不可能還記得蕭風的家人這回事。到時候這些人就是嚴世藩砧板上的魚,他可以隨意挑選最肥美的部分慢慢享受。
一輛馬車停在了蕭府門前,胭脂虎的驚訝的張開嘴,這不是密使嗎?他的身份應該是保密的啊,他來蕭府乾什麼?
但緊接著,胭脂虎的嘴張得更大了。密使並沒有進門,隻是低著頭,把馬車停在蕭府門旁的空地上,從車裡下來去敲門的竟然是胭脂豹!
她為何與密使在一起?為何要去敲蕭府的門?一瞬間,無數的疑問讓胭脂虎幾乎要跳下樹來,但她還是冷靜了下來,繼續觀察。
樹離蕭府並不近,所以她根本聽不見妹妹在說什麼,隻看見蕭府的大門打開了,妹妹進了院子,然後展宇和沈煉一起迎了上來。
沈煉對兩姐妹打殘那個婢女依然耿耿於懷,但他也是明事理的人,知道這賬需要算在嚴世藩頭上。隻是對胭脂豹仍然難免冷麵相對。
“姑娘是嚴府人,到蕭府來乾什麼?兩府好像沒這麼親密的關係吧?”
胭脂豹一路上撒嬌耍賴,用最嬌媚的聲音說服了密使,必須借助蕭府眾人的力量,才能達到聖使的目的,得到天書。
密使一方麵覺得胭脂豹說的有道理,另一方麵被胭脂豹的嬌媚撩撥得魂飛天外,當真是無可無不可,聽話的將馬車趕到了蕭府,同時也接受了胭脂豹一個人進府的建議。
“密使大人,你的身份可是絕密,蕭府裡的人都不是等閒之輩,萬一被他們看出不對來,以後你還怎麼在京城活動呢,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