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治病,屋外圍了一圈準備捅窗戶紙的家夥。
入畫守在窗前,阻止三個家夥搞破壞。安青月則守在屋裡,防止蕭風對公主不軌。
治病的過程很激烈,蕭風幾次看向安青月,希望她能幫幫忙,但安青月不為所動,隻是扶著柱子,呼吸急促,臉上泛紅。
等蕭風治完病,好不容易擺脫了女患者的糾纏,安青月才滿臉通紅的點點頭:“嗯,技術很好,不對,是醫術很好。”
蕭風卻罕見的沒有板著臉,而是若有所思的看著常安公主:“殿下,我走了也有七八天了。
按理說,你雖不至於暈倒在我家門口,但確實也該比較虛寒才對。可我感覺,你今天的狀態,跟我走之前差彆不大,莫非公主玉體已經漸漸痊愈?”
常安搖搖頭,這次臉上的憂愁卻不是裝出來的:“大人還記得那封信嗎?我住進蕭府,其實是有原因的。
今科狀元唐汝輯,上書父皇,稱祖上對醫藥頗有研究,留有祖傳丹藥,可治虛寒之症。
父皇見我沉屙難解,唐汝輯又言之鑿鑿,以身家性命作保,就讓他獻上丹藥一試。誰料我吃完之後,真的感覺好了不少。
父皇大喜,欲重賞唐汝輯,想不到他卻提出,希望能……希望能……尚公主。”
常安的小臉通紅,和她剛才撕扯蕭風衣服的樣子判若兩人,果然她還是那個林黛玉,把任性的一麵隻留給了蕭風。
蕭風一愣,如果唐汝輯真有祖傳丹藥,能對症醫治公主,那請求尚公主嘉靖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因為在明朝當駙馬並不是什麼美差,相反在仕途上會有很多限製,一般都做不到重臣級彆,真正有才華有前途的人,對此並不感冒。
因此小說電影裡動不動就招狀元當駙馬,其實是扯淡,真正當駙馬的,一般都是資質比較平庸,上進心不強,想端個安穩金飯碗的官宦子弟。
唐汝輯貴為新科狀元,願意尚公主當駙馬,本就很難得,何況他還有祖傳丹藥,能救治公主的沉屙,這豈不是天賜良緣嗎?
因此嘉靖頗為心動,但又有所疑慮,畢竟在常安的有意散播下,蕭風的治病手法已經廣為流傳,難道唐汝輯不會有心理陰影的嗎?
對此,唐汝輯大義凜然地說:“公主為金枝玉葉,冰清玉潔,市井流言算得了什麼?”堅決表示自己有勇氣麵對流言蜚語。
於是嘉靖就找常安商量,並且著重指出師弟對當我女婿似乎並不感冒,唐汝輯這門親事十分難得,就彆在我的渣男師弟身上浪費太多感情和時間了吧。
常安公主就急了,表示那個藥對自己沒用,自己搞不好馬上就要死了,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自己要上門就醫,住進蕭府去。
嘉靖開始不肯,覺得堂堂大明公主,住進臣子府裡,實在有點那啥。雖然蕭風不在家,但名聲也不好。唐汝輯的勇氣也未必是無窮無儘的啊!
於是常安公主躺在安風小築裡又是捂著手絹吐血,又是拿著火盆燒書,還情真意切地給嘉靖寫了絕筆信,表示爸爸就算我死了,我也永遠愛你。
最後嘉靖無奈妥協了,讓入畫陪著常安上門就醫,為了防止外麵說閒話,還特意向順天府征召了安青月,確保公主安全。
蕭風在心裡盤算了一下,試探著商量:“醫藥之道,博大精深,源遠流長。若唐汝輯的祖傳之藥真的管用,又那麼想當駙馬,其實也是件好事……”
啪,一記有氣無力的耳光,扇得蕭風閉了嘴。蕭風自從穿越過來,真刀真槍的打過幾次架,還真就沒被打到過臉,整個人被這一耳光給打蒙了。
還沒等蕭風發火,常安公主一個翻身,把整個人埋進了被子裡,臉衝著牆,嘴裡咬著手絹,嗚嗚地哭,就像被打了一耳光的是她一樣。
安青月強忍著笑:“神醫,公主要休息了,你該回避了。”
蕭風無奈的說:“我是覺得既然治完病,公主也該回宮了,等過幾日我再去……”
常安的哭聲更大了,抽抽搭搭的,還用右拳頭有氣無力的捶打著枕頭。
蕭風隻好無奈地打開門,衝著外麵嘻嘻哈哈打鬨的四個姑娘皺皺眉。
“看什麼,現在不應該是開飯的時間嗎?吃飯的時候不好好吃飯,今天晚上我就讓巧娘把廚房門鎖上,誰也彆想偷偷溜進去吃!”
巧巧第一個落荒而逃,跑了幾步還不忘招呼前院裡:“俞大哥,張大哥,你倆先彆打了,一會兒沒飯吃了!”
嚴府後堂密室,嚴世藩冷著臉聽完密使的講述,惱火地搖搖頭。
“蕭風如果那麼好殺,還用得著等到今天嗎?那蕭風何其陰險,聖使此舉未免有些輕率了!
刺殺欽差是何等大罪,萬一留下什麼證據,蕭風還不得一口咬死我?白蓮教本就在暗處,我卻是無處可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