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氣了!!”鬆江時雨在腦海中大聲跟係統逼逼,“這誰啊!也太缺德了吧!讓我碰到我一定要把那個混蛋——”
係統:“怎麼著?”
鬆江時雨:“……我應該打得過吧?”
係統:“你可以試試,雖然咱覺得你這debuff一加,柯南都能揍你。”
鬆江時雨:“……”辱玩家了。
他切【教官】卡好歹格鬥水平還在,怎麼可能打不過柯南!
係統:“‘柯南足球踢飛歹徒.avi’‘柯南腳踢飛機.avi’你再看看。”
鬆江時雨呆住:“嗚嗚嗚騙我的吧!我要指揮我學生打人,太過分了!!”
內心跟係統哭嚎,鬆江時雨表麵看著還蠻正經的,他氣是真的氣,畢竟被挖的是他的墳,但說真的怎麼樣……
遊戲嘛,看開一點。
更何況——
鬆江時雨將淺淺埋在土裡的紙條攥在手心,一點一點地塞到袖子裡,然後站起身,看向萩原研二。
‘鬆江珣也’又不認識‘鬆江時雨’,他在墳頭蹲太久也不好。
所以在場兩人中,表現出最真切怒火的反倒是萩原研二。
半長發的警官先生骨頭都咯吱咯吱響,臉色陰沉得仿佛滴水,他的手在土包上拂動了幾下,連關節都在抽搐,還是沒有做什麼過激動作。
接著,他看向鬆江時雨,紫眸中閃過悲戚,在深呼吸後又恢複了平靜。
“抱歉,是我太激動了。”萩原研二有些沙啞的聲音響起,“不過既然出了這種事……”
鬆江時雨很體貼地道:“我們還是先離開,然後找管理員問問或者報警吧。”
萩原研二勉強朝他笑了笑:“這件事情交給我就好,鬆江,我送你回店裡吧。”
“好。”
鬆江時雨從石台上輕輕躍下,順手轉頭將自己的鞋印擦掉,他率先向外走去,努力想讓氣氛不是那麼尷尬。
畢竟萩原研二的臉色,看起來真的像是能直接生吃個人。
係統吐槽他:“看你這慫樣,還指揮學生去打人,你敢說嗎?”
鬆江時雨小聲逼逼:“還不是你們遊戲出錯的問題啊?早知道這樣我就不罰他們寫那麼多檢討了……”
一周目仗著教官身份,在符合邏輯的情況下,鬆江時雨可是壓著這群臭小子寫了好多檢討,活生生讓他們體驗了一把形|式啊主|義報告的魅力。
當時一部分是鬆江時雨覺得這樣確實很有鍛煉自省意義,但另一部分……純粹他想作。
那時候警校組們外表不顯,但對他也是怨氣滿滿,鬆江時雨覺得現在的自己,完全承擔不了被翻舊賬的痛。
算了,他以後再小心一點,以他的演技也沒那麼容易被抓住把柄。
鬆江時雨挺直腰板,跟係統懟回去:“還有,我哪裡是慫啊!剛剛陰天我穿長袖還好,現在太陽出來了很曬的!我可不想中暑!”
係統看破不說破:“哈哈,行。”
萩原研二被憤怒衝昏的頭腦此時也恢複了部分理智,他將手中鮮花放下,沒有立刻轉身去追鬆江珣也,而是又一次仔細觀察了一下四周。
隔著並不遠的距離,諸伏景光的墳墓前,也放著芬芳的花。
***
萩原研二將鬆江時雨送回波洛咖啡廳,陰沉著臉回到了警局。
他今天休假,但是鬆田陣平上班,對方一看他的臉色就“唰”得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鬆田陣平!”萩原研二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怒氣衝衝地把他拽出了辦公室,他低聲道,“鬆江教官的墓——!算了,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鬆田陣平頓了頓,拍拍他的肩膀,又將他正裝的領夾整理了一下,露出有些無奈地表情:“那你聽我解釋?”
萩原研二直接朝他伸出手:“說之前先把東西給我。”
所以說幼馴染之間太知根知底也不好,完全瞞不住hagi嘛。
鬆田陣平心中歎了口氣,將東西遞過去——一個微型監視器。
萩原研二將監視器攥在手心,磨了磨牙,心中全明白了。
“你跟降——那混蛋一起計劃的?”他連珠炮似的發問,將鬆田陣平直接摁在牆上,“這種事情也能下得去手?如果試探的話不能換一個方式?你知道這樣有多過分嗎!”
鬆田陣平:“沒,沒,沒!沒真動手!”
見萩原研二真的要炸毛了,他連忙苦著臉解釋道:“隻是翻新了一下,順便除除草,再重新鋪了層土……我親眼盯著的,絕對沒讓那家夥犯事兒!”
一般這些程序都是有固定時間清理的,如果提前改換,確實會讓人多想。
鬆田陣平也沒想到降穀零能想出這狠招。
隻能說當臥底那麼多年,能讓一個人的心態發生太多變化。
“那你們都瞞著我?!”
“這不是擔心告訴你之後情感不到位出紕漏嗎?”鬆田陣平揉了揉眉心,低聲道,“鬆江珣也的變臉你也見識過,他的敏銳程度絕對不差於我們——話說他這次有什麼反應嗎?”
萩原研二沉聲道:“他發現異常的速度比我快,但要說什麼反應……好像並沒有。”
他也不確定自己在那種情況有沒有觀察仔細——怪不得監視器都準備了。
“他有說紙條的事情嗎?”
萩原研二皺了皺眉:“什麼紙條?”
鬆田陣平呼了口氣:“他寫的,說是打算晚上試探一下鬆江珣也。如果撿到的是你,上麵有我們都知道的暗號,你肯定知道什麼意思,如果撿到的是鬆江珣也……嘖,等下再去公墓看一次吧。”
萩原研二理智上接受這個說辭,但心裡還是有股火“嗖嗖”往上飆,安室透那張臉在眼前晃過,令他拳頭發癢。
他就說鬆田陣平對這件事怎麼那麼不上心,今早還特意過來給他送乾洗過的西裝。
他深呼吸道:“讓我去想想有什麼理由。”
鬆田陣平:“什麼什麼理由?”
萩原研二咬牙切齒:“下次見麵我要暴揍那個金毛混蛋!!”
鬆田陣平:“該打!”
“小陣平,接下來一個月的晚飯——嗬嗬。”
鬆田陣平:“……嘖。”算了,到時候錢去找安室透報銷。
***
“叮鈴。”
“歡迎光臨。”
“小梓小姐,是我。”鬆江時雨耷拉著腦袋從外頭回來了,他將袖口沾了泥土的外套脫下來,裹成團放到員工室裡,重新換了圍裙。
榎本梓難得看見鬆江珣也垂頭喪氣,平日裡頂著個燦爛笑容的青年此時卻像是一隻迷路的大金毛,連尾巴都是耷拉的。
難道是所謂的尋親失敗了?
見他出來,榎本梓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鬆江,是事情不順利嗎?”
鬆江時雨一言難儘地說:“也不能那麼說吧,確實萩原警官帶我去找人了,但……應該不是?總之沒什麼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