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就是一個人,前馬甲與他無瓜。
鬆江時雨想起自己去祭拜自己這種操作就窒息,更彆說還有彆的破事。
榎本梓覺得自己悟了,想想鬆江珣也從小到大一人生活,好不容易說有親人的信息,結果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換位思考的話確實很難受。
這誰能笑得出來啊!
她頓時露出了心疼的表情,柔聲道:“那你先坐著休息一下吧,店裡不忙我一個人就可以,要不要來一杯熱可可?”
鬆江時雨受寵若驚:“可,可以嗎?”
榎本梓超級熱情地給他端了熱可可,還順便拿了個靠墊和一本笑話大全。
鬆江時雨喝著熱可可,非常感動:“統統,果然小梓小姐她——”
係統:“把你當兒子養。”
鬆江時雨:“不會說人話可以不說。”
他從口袋裡小心翼翼地拿出紙條,把它夾在笑話大全裡。
這是他在墳墓旁撿到的,那個殺千刀的掘墓者似乎料到了今天會有人來,刻意留下了一張挑釁的紙條。
上麵寫著,如果想要得知真相,今晚十二點就去米花町西麵的一個化工廠找他,他會在那等著。
鬆江時雨很慌:“晚上十二點!!媽耶,該不會是鬼吧?比如當時那些家夥找不到我骨灰,隨便拿了其他人的裝進去,結果那個鬼感覺自己被侮辱了,現在來找我報複?”
係統:“……這是一個科學遊戲,沒有鬼魂!”
鬆江時雨:“放屁的科學,十七歲青少年朝夕變成一年級小學生,你跟我說這是科學?”
係統被噎住:“……總之肯定不是鬼,你想想你要不要去?”
鬆江時雨比較怕死,特彆是他上一個身份卡【黑客】有個“黑暗恐懼症”的debuff,一旦到晚上,他暴躁焦慮程度會加倍,並且會產生很多消極想法,哪怕現在換了個卡,但習慣還是沒那麼容易消除。
他現在晚上都得開燈睡覺,更彆說半夜出門。
但說實話誰墳被挖了都忍不了,鬆江時雨不想被當作軟包子捏,要是活都活那麼窩囊,還不如死了算球。
他沉吟了一會:“去肯定要去,但我不打算一個人去。”
係統:“確實,你可以告訴萩原研二,正好他跟你一樣在墓地看到了現場,他肯定會答應。”
鬆江時雨選擇拒絕:“研二隻是個拆彈警察,武力值也不怎麼樣,我不想讓他冒險。”
他還是很愛護學生的!
係統:“那你還能找誰?”
鬆江時雨也在想這個問題,他登錄這周目的時間太短,認識的人就沒幾個。
好愁。
***
榎本梓一邊洗盤子,一邊偷偷觀察鬆江珣也的反應。
金發青年哪怕認真地看著笑話大全,心情也沒有一點變好的樣子,反倒是愈發愁雲慘淡,連鈷藍色的眼睛都陰沉沉的,像是暴雨中的海。
他麵前的熱可可也就一開始喝了一口,放著都快涼了。
哎,看來尋不到親人的打擊對鬆江君來說還是有一些大了……
榎本梓忍不住過去打斷他陷入消極情緒的漩渦:“鬆江,有些事情還是說出來好。”
金發青年有些哀愁地看她:“小梓小姐,你有認識格鬥特彆厲害的人嗎?”
榎本梓:“誒?”
……
鬆江時雨忍不住瞪大眼睛:“你是說安室先生?!”
榎本梓點點頭:“對啊,我見過的人裡麵,如果說安室先生的格鬥能稱第二,就沒人能稱第一,比許多警察都厲害呢!”
她還舉例了許多,把安室透的武力值吹得仿佛能直接腳踢高達。
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啊!
鬆江時雨表情倏忽變得驚喜:“是這樣,我今晚有個事情想去確定一下,但是我覺得不太安全。”
榎本梓懂了,她笑道:“安室先生是個很熱心的人,我想他一定很樂意幫忙的。”
鬆江時雨試探說:“那他現在……?”
榎本梓笑眯眯地說:“晚上安室先生值班,到時候我跟你一起去找他說說。”
鬆江時雨:“好!”
他在心底美滋滋地跟係統說:“這不就找到了嗎?晚上有安室透在,我看那個殺千刀挖墳的能怎麼辦!”
係統:“挺好。”
***
晚上值班,安室透剛換上圍裙,就對上了兩雙亮晶晶的眼睛。
榎本梓柔聲柔氣地說:“安室先生,你今晚忙不忙呀?”
安室透踟躇了一下,掛著禮貌的笑:“晚上是上班時間。”
榎本梓雙手合十:“我們有件事情需要你幫忙,超級重要的!請務必不要拒絕!”
鬆江時雨真誠點頭:“對!拜托!這是我一生的請求!”
安室透臉上笑容有點僵:“是什麼事情?”
鬆江時雨認真地說:“晚上我需要去一個地方,但是你們也知道……我身體不好,擔心路上碰到什麼歹徒,安室先生格鬥那麼厲害,希望能陪我去一下,很快的!”
——打完人就回來!
榎本梓也說:“我可以晚上再替班一次。”
安室透:“???”
某金發黑皮莫名有了不好的預感:“能說一下時間嗎?”
鬆江時雨含糊道:“有點晚。”
他怕直接說十二點會被榎本梓揪著刨根問底,便打算先讓安室透答應下來,晚點跟他單獨說,如果對方再不願意就另想辦法。
榎本梓歎了口氣:“這確實有點難辦……要不鬆江,我陪你一起去吧?我其實也還算能打的!”
鬆江時雨有些感動:“小梓小姐——”
榎本梓見他高興起來,心情也很好:“鬆江——”
安室透抽了抽嘴角:“……還是我來吧。”
兩人:“好耶!”
以“安室透”現在表現出來的外在形象,如果到這種程度還推脫的話,實在是太不合理了。
他這個身份已經經營太久了,不能功虧一簣。
所以……騎虎難下。
安室透有些麻木地到後廚洗菜,一邊想著今晚他要怎麼做到跟鬆江珣也一起去——自己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