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江戶川柯南的時候,鬆江時雨就知道,今天這個洗手間,他絕對不會毫發無損地出去。
要付出代價!(深沉臉)
他必須說出一個足以讓柯南相信的理由,才能不被後續的麻煩纏上,但這個理由——
鬆江時雨:“叫我怎麼在【黑客】的人設下說出正常的台詞嘛!他就一暴躁起來琴酒都敢懟的瘋批!”
天知道A為什麼在琴酒麵前那麼沉默,還不是擔心把嘲諷max後直接嘎了!
鬆江時雨還記得以前,他跟波本出任務,波本因為他的黑客技術又是忌憚又是頭腦風暴,整個人都快原地燒了CPU。
他因為有些移情那張跟一周目學生降穀零建模差不多臉,打算解釋一下他沒事不會亂入侵的事情,結果愣是因為【黑客】人設的前置吟唱過於拉仇恨,氣得波本差點沒跟他打起來。
哦不,好幾次打起來了,波本的手勁賊大,還次次戳他debuff的痛點。
鬆江時雨那時候純粹玩遊戲的心態,連著被欺負好幾次,也跟波本那家夥杠上了。
雖然現在往事不堪回首,但足以證明這該死的人設矯正多操蛋。
鬆江時雨憋了半天,近乎是一字一頓地拆了節奏,選了語氣勉強柔和的台詞才憋出兩句可以說很謎語人的話。
反正江戶川柯南一旦推理出什麼東西,肯定會迫不及待驗證,到時候他再順著說就好。
他想得很美。
——既然不能改人設的說話習慣,那麼就走謎語人路線,讓聰明蛋自己猜。
不過鬆江時雨才說了兩句話,還沒補後文,江戶川柯南就直接沉思,不知道想什麼。
鬆江時雨的話噎在喉嚨裡,有些茫然:“我還要繼續嗎?”
係統:“繼續呀!”
***
“我——”鬆江珣也的聲音隔了一會,又有些踟躇地響起。
“鬆江哥哥,我明白了。”思考了一會的小偵探抬起頭,鄭重地說,“這件事情我會幫你保密的,你不用擔心。”
鬆江·還想繼續演·時雨:“啊?”
就兩句話你能懂什麼?
江戶川柯南又說:“你先在這等一會,我出去看看……如果安室先生走了,我再通知你。”
鬆江時雨有些懵:“好……?”
他在心裡跟係統說:“柯南這麼貼心好說話的嗎?他懂什麼了?”
係統:“我怎麼知道?你剛剛想怎麼樣?”
鬆江時雨繼續懵逼:“不知道,我還沒說完!其實我想補全的大概意思是,安室透偷窺我隱私會讓我非常不安害怕,因為曾經有‘故事’,所以達咩喲,見麵達咩喲,然後柯南就懂了?”
“【黑客】這個卡想說出什麼正常的話太難了,我絞儘腦汁也就編了點陰陽怪氣的內容,還沒潤色補充!”
他故事都沒編完!!
“總之鍋是安室透的,不是我的問題——才是核心啊!”
係統:“指不定柯南就是懂王呢,你們倆心心相印。”
鬆江時雨總覺得很怪,但江戶川柯南都已經把話說完了,他也沒機會繼續打探。
距離切卡隻剩下幾秒,但偏偏因為這幾秒,他現在想有彆的動作也不行。
隻能眼睜睜看著小偵探一臉嚴肅地走出去。
洗手間又一次恢複了安靜,鬆江時雨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掐著時間把卡給切了。
他喃喃道:“很好,應付完這個,還要跟上頭交代……嘖,統統,你有沒有覺得我很像那個什麼——”日理萬機的總統。
係統:“承包了一片魚塘的海王?時間管理大師?”
鬆江時雨:“滾滾滾!”
算了,過關就好,想那麼多乾嘛!
樂天派的某金毛得過且過,繼續快樂蹲廁耍手機。
不料下一刻,頭頂的燈又“啪”得一下滅了。
鬆江時雨:“啊?這是跳閘了?還好我切卡手速快,不用強製debuff,嘻嘻。”
他將手機屏幕調到了最亮,繼續快樂。
他自然沒看到,剛出拐角的小偵探與下黑手關電閘的某黑皮站在洗手間外,目光深沉。
***
“……我害怕他。”
鬆江珣也低低的聲音在洗手間內回蕩,顯得格外飄忽不定,任何人都能聽出他語氣中的生澀和茫然,仿佛是在麵對著一道告訴答案卻沒告訴過程的數學題。
室內倏忽安靜了下來。
安室透站在門外,後背緊貼著牆,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隻是手用力地扣住了冰冷的邊角。
他跟江戶川柯南合作破過的案子沒有幾百也有幾十了,對這好奇心極其旺盛的小偵探可謂是了解得很,他或許會來上廁所,但絕對不會主動解釋廁所裡沒人。
這種欲蓋彌彰的手法,反倒是他們常用的一種默契。
江戶川柯南在好奇鬆江珣也的事情,他也是,因此,合作關係早就在不經意間達成了。
但安室透怎麼也沒想到,鬆江珣也會說出這番話來。
看到他動電腦,就覺得他會傷害他,甚至直接慌不擇路躲到廁所?
他是在把柯南當作小孩哄嗎?
這肯定是謊言——
更加理智的想法努力地想要占據高台,而那句含著不明情感的“我害怕他”,卻倏忽讓安室透呼吸一滯。
就像是人有不好的預感時總會靈驗,他那沒由來的第六感此刻正在突突地刺激著他的神經,一種不可思議的強烈直覺在腦海中盤旋,迅疾攫住了他的所有心神。
——鬆江珣也,是A嗎?
Amnesia,失憶症,一旦有事情跟“記憶”掛上關係,複雜程度就呈指數型上漲。
但是如果鬆江珣也是失憶後的A,那份資料就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被強製刪除,但如果他有記憶,平時與他相處的那個性格,難道全是偽裝?
不對,不對,A明麵上還是被組織處決的叛徒,他怎麼敢怎麼大搖大擺出現在東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