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哈!讓你扒我馬甲!”鬆江時雨在心中狂笑,“現在尷尬了吧!社死了吧!想不出來理由了吧!活該啊降穀零!”
係統:“腦殼痛.jpg”
還不如不要讓宿主知道安室透就是他學生降穀零呢,原本對波本慫兮兮的還有的治,現在直接蹬鼻子上臉開始作威作福了。
鬆江時雨跟係統損友慣了,絲毫無所謂它的嫌棄,他美滋滋地道:“哎呀,再過了三秒我就放過他好了,表現本教官的寬宏大量,順道再賣個人情——”
“其實是這樣的!”
沒想到麵前的金發黑皮突然就開口了,那雙紫灰色的眼睛盯著他,滿是鄭重:“鬆江先生,能讓我摸一摸你的臉嗎?”
鬆江時雨的笑戛然而止:“啊?”
“就一下,拜托了!”安室透目光灼灼。
鬆江時雨咽了咽口水,心底跟係統說:“這家夥該不會想轉移視線蒙混過關吧?”
係統涼涼地道:“怎麼?你還擔心他摸你一下少一塊肉嗎?還是說你真覺得他暗戀你?嘖嘖嘖,丟人。”
鬆江時雨被係統淺薄的激將法激到了:“我哪有這樣想!不就隨便摸一下嗎!他愛摸不摸!”
“可以。”表麵上,金發青年淡定點頭,看上去毫不在意。
安室透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觸碰到鬆江珣也的下巴,沿著那寸皮膚漸漸下滑,逐漸摸到脖頸的地方。
微微涼涼的觸感,能摸到清晰的喉結。
他忍不住頓了頓,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這是一個人的命脈,隻要他少許用力,就可以扼斷他的咽喉。
但似乎因為攤牌了身份,鬆江珣也對他的信任大幅度提升,哪怕覺得這行為有些出格,還是皺著眉沒有躲避。
安室透終於光明正大地確認了,他沒有任何易容成分。
他與鬆江珣也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想這麼乾了,但擔心對方是裝睡,目的那麼明確檢查易容會暴露他的想法,便沒做。
這竟然是他的真實樣貌!
安室透失神一瞬,手就被鬆江珣也給抓住了,金發青年一副“寧有事兒嗎?”的複雜表情看他。
倉庫的門從旁邊被打開,北條警部拎著帽子走出來,一邊喊著:“鬆江先生,你們聊得怎麼……”
他話沒說完,定睛看到兩人的動作。
那個警備部的陌生金發公安的手放在他們成員的脖頸位置,表情複雜、搖搖欲墜,而後者的手搭在他手腕上,有些無語,還有些冷漠。
兩人的膚色差搭配著斜照的日光,一黑一白,一明一暗,像是代表著道分兩路的歧途,又像是在訴說著回不去的過去。
起碼氣氛烘托是到位了。
不對。
——什麼大型情感劇現場啊!
北條警部慌忙地後撤一步,塵土飛揚:“你們繼續,我不打擾!”
“……”安室透。
“……!”鬆江時雨。
“安室君,如果有什麼奇怪的癖好,建議稍微克製一下。”鬆江時雨咬牙切齒地甩開他的手,“你這樣很容易被打的!”
再往下摸都堪稱耍流氓了!
他一言難儘地跟係統叭叭:“不是吧!我才慶幸降穀零根正苗紅沒長歪,他怎麼就儘乾一些奇怪的事情!”
係統:“是誒,好怪哦~”
“我知道這樣很奇怪!”安室透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麼,連忙縮回收,滿臉尷尬地迅速說,“抱歉,是我太冒犯,但隻有這樣確認了我才心安。”
“既然你已經知道我公安的身份,那麼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是我警校同期的事情,便也沒什麼好隱瞞。”
“他們應該跟你提到過吧?”安室透表情驟然轉換得有些感傷,語氣都低沉了幾分,“我們在警校時期曾經有一位關係很好的教官,他因故殉職了。”
鬆江時雨跟係統說騷話的聲音突然停滯,連循環播放嘲笑安室透的哈哈哈都遲疑了。
係統發出了“噗噗噗”的笑聲。
安室透繼續說:“他的名字叫作鬆江時雨,與你同姓,樣貌也跟你差不多,當時見到你的第一麵,我便忍不住將注意力放到你身上了。”
鬆江時雨:“這,這樣啊……”
救命啊!安室透是什麼魔鬼嗎!剛放過他另一個馬甲,就來扒這個。
係統:“哈哈哈!”
安室透又用歉意的表情看他:“我知道這件事情很突兀,但是你也清楚,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巧合,萩原他們告訴我,你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
鬆江時雨快窒息了,他好怕安室透突然來一句——“走,我們去驗個DNA吧!”
“所以,你很可能是鬆江教官的弟弟!”安室透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鬆江時雨:“……?”啊這。
係統:“噗哈哈哈哈哈鵝鵝鵝!”
係統:“讓你剛剛猖狂!現在好了吧,萬一以後你漏出什麼教官的馬腳,你猜猜你學生們會怎麼想!”
鬆江時雨惱羞成怒:“想個屁啊!我怎麼可能露出馬腳!”
係統冷笑一聲:“嗬,真的嗎?你真的不會露出馬腳嗎?真的百分百不會露出馬腳嗎?超級無敵確認自己不會露出馬腳嗎?”
“……”鬆江時雨,他被係統問的還真有些不確定了。
誰都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個會先來。
鬆江時雨磕磕巴巴地問係統:“那我怎麼回複?”
係統:“你問我我問誰?反正【鬆江珣也】照理說是不認識的,你就跟糊弄萩原研二那樣糊弄過去唄。”
鬆江時雨:“害,這不是看他就忍不住多想嘛,天知道我這個身份卡還有什麼隱藏背景,降穀零就跟個掘地的鼴鼠似的,刨得老快。”
但“鬆江珣也可能是鬆江時雨的親戚”這種想法,萬萬不能讓NPC們養成的,不然他之後做什麼事情都會束手束腳。
他隻能麵不改色地一筆帶過:“這樣啊……但我確實沒什麼親人的印象,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是準備準備回去複命吧。”
他的腳尖已經向外,隨時準備逃跑。
安室透略顯憂鬱的表情還沒收回,他微微一笑:“確實如此。”
心中卻想,剛才鬆江珣也沉默的時間已經超出了正常的反應範圍。
為什麼那麼排斥聽到鬆江時雨的消息呢?
單純覺得沒必要再追究死去的人的事情,還是有其他隱情?
“就這樣吧,鬆江君,既然是同事,我們之後相處的時間還很久。”
“那你以後叫我珣也就好。”金發青年突然開口,似乎在刻意提醒他什麼。
“好。”
安室透心情複雜,他後退一步,讓鬆江珣也先離開。
但轉頭聽見風見裕也吵吵嚷嚷地喊“還不是你們安全局的錯”時,安室透複雜的心情一下子就僵硬了。
好不容易淡去的社死時刻又跳出來攻擊他。
想他安室透,第一次下套查鬆江珣也,結果深夜工廠查到了琴酒頭上;第二次下套查鬆江珣也,結果直接查到了自家公安頭上,那第三次呢……?
這次彆查著查著,鬆江教官真的托夢來暴打他吧?
要不還是先緩緩調查,安室透麵無表情地想,這種事情交給萩原和鬆田也可以。
***
兩天後。
“零他最近是不是太忙了,導致記憶出了什麼岔子?”
鬆田陣平接了電話,回到辦公室,癱在萩原研二後方的轉椅上。
他一手搭著椅背,一邊扭頭跟幼馴染吐槽著:“太莫名其妙了!”
“怎麼”萩原研二看著手中的資料,挑了挑眉,“不會又背著我們搞了什麼幺蛾子吧?不過小陣平,那家夥大部分時候還是靠譜的,你這說得也太嚴重了。”
鬆田陣平表情有些古怪:“你還記得鬆江珣也嗎?他前段時間不是才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們彆接近他,說他身份有疑點嗎?”
萩原研二直接將椅子轉了半圈,湊到鬆田陣平旁邊:“是這樣,然後呢?”
“他現在又說讓我們繼續加油。”
“加油什麼?”
“……跟他打好關係。”
萩原研二張了張口,緩緩吐出:“……啊?”
幾天前,降穀零神神秘秘地與他們見了一麵,其他的沒提,就在說起鬆江珣也的時候臉色極其恐怖,仿佛對方能把他們給吃了似的。
他們本來就打算把鬆江珣也當朋友處,還想約他假期的時候一起出去旅個遊,連券都準備好了,被降穀零連敲帶嚇,愣是放棄了主意。
結果沒兩天,對方就跟失憶了一樣,轉頭麵不改色地鼓勵他們繼續交友。
萩原研二抹了把臉:“確實不太對,你怎麼跟他說的?”
鬆田陣平言簡意賅:“我問他鬆江珣也給了他幾百萬?或者他上頭有人?”
“那家夥一聽,竟然直接掛我電話!”他憤憤不平地拍桌,“是不是太過分了啊,hagi!”
萩原研二:“……”
他開始幻視古板家長不了解情況就約束小情侶見麵,結果見麵後直接態度大轉,胳膊肘往外拐的狗血劇場了!!
小陣平,你怎麼回事小陣平!昨晚難道回家看熱播八點檔了嗎!
“話說班長今天應該就出差回來了吧?最近發生了那麼多事情,也得跟他說一聲。”萩原研二不知道說什麼,選擇轉移話題。
鬆田陣平:“確實,我早上才跟他通了電話……他應該也給你發過短信?”
萩原研二一僵,拿出手機翻了翻,“哈哈”地尷尬一笑:“信息太多了,一下子被淹沒掉了……”
鬆田陣平翻了個白眼:“讓你加那麼多人!”
萩原研二振振有詞:“這是特殊的收集信息的渠道!”
“還特殊渠道,誰之前被鬆江教官當作欺騙女孩子感情的海王教訓的?”
“這種丟臉的事情就彆提了啊!”
兩人正聊著,電話就響了,打來的正是伊達航。
“我跟你們說一件事,你們千萬彆害怕!”
伊達航那邊有呼嘯的風聲,不知在哪。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立馬嚴肅了起來:“你說。”
“我好像看見了鬆江教官的鬼魂!”伊達航的語調格外緊繃,他急促地說,“他朝我過來了!鬆田,萩原,如果我有什麼事,其他的就拜托你們了!”
鬆田陣平:“……?”
萩原研二:“??”
這從狗血八點檔拐到靈異恐怖片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