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被成功糊弄過去,鬆江時雨沉浸在自己完美的演技中久久不能自拔,直到係統戳他。
係統:“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鬆江時雨驚訝:“你一個腦子都沒有的矽基星人,為什麼會有預感這種東西。”
係統:“……辱統舉報了!”
係統:“狗宿主,賭不賭,打開漫畫看一眼,要是沒意外我跟你姓,有意外的話,你保證以後不管什麼情況都不準罵我。”
鬆江時雨瞬間門警惕起來:“你是不是看到什麼了?”
玩家努力瞪大眼睛,但色塊還是色塊,而跟他共享視角的係統照理說也不會有區彆。
係統:“是不是慫了?”
鬆江時雨:“乾!你才慫了!”
於是……
“噗——咳咳咳!”
捧著個杯子的某人險些把自己嗆個半死。
“救命!!”鬆江土撥鼠發出了高額的法術攻擊,“為什麼他們會在門口啊!!”
係統播音腔語調:“哦~我親愛的鬆江小寶貝,九年前的愛恨情仇如今隻為那般,鬆江昴的誕生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鬆江時雨:“!!”
這不合理!什麼醫院隔音那麼差啊,他要打差評!
玩家努力冷靜下來,發現其實這樣也可以。
他想達成的目的隻是營造個【咳嗽會自然好】的效果,至於持續多久……進度條你努力一點啊!
被聽到就被聽到,等遊戲BUG修複完,他就是一條好漢!
鬆江時雨已經可以很自然屏蔽掉論壇上的虎狼之詞了,作為一個承受能力極強的鹹魚戲精,他深刻了解什麼叫作無法反抗就躺平。
這時,一塊乾淨的濕巾被塞到了鬆江時雨的手中,有人拿走了他手中沾上血腥味的一次性紙杯,重新給他塞了杯溫水。
鬆江時雨愣了一下,微微抬頭:“安室?”
麵前金燦燦的色塊聲音很輕,有些沙啞:“是我。”
緊繃的身體瞬間門放鬆了下來。
安室透又抽了張濕巾,俯身幫鬆江時雨指縫中的鮮血一點一點擦乾淨。
係統的聲音還在耳邊嘎嘎笑:“願賭服輸哈。”
服個大頭鬼!
鬆江時雨想了想,直接問安室透:“安室,你們剛剛有聽見什麼嗎?”
安室透的動作頓了頓,語調一如既往很平和:“是醫生有說什麼嗎?剛才蘭小姐打來電話,衝矢先生得把柯南他們送回去。”
係統:“啊這……”
鬆江時雨表麵平靜地道:“沒說什麼,跟醫生說的都有點誇大其詞,其實我身體我自己有數。”
安室透:“嗯,我知道。”
“真的?”
“真的。”
有的時候,安室透就是讓人安心。
鬆江時雨頓時翹起尾巴,心底洋洋得意地跟係統說:“看!當事人都說沒聽見,漫畫藝術加工不算!”
係統:“哼!”
“鬆江……你現在看見的是怎麼樣的?”安室透問。
“能感受到光線變化,但是顏色和人物都有些模糊吧。”
鬆江時雨心情好得很快,此刻甚至還有閒心開玩笑,他拿著水杯比劃了一下:“咳咳,比如安室你在我眼中,是個閃亮溫暖的金色大方塊。”
——有點像是海綿寶寶。
“這樣啊……”安室透將弄臟的濕巾丟到一旁,手指微動,將鬆江珣也蕩到前麵的發絲撥到了耳後。
青年任由他動作,因放鬆而舒展的眉眼衝淡了那分冷淡,看著沒有一開始那麼尖銳了。
但安室透心情並沒有因此好轉。
他沒想到鬆江珣也的感官竟然這麼敏銳,似乎察覺到他們在門口聽到全程,便想要主動提起,說開一些。
但安室透心裡清楚,一旦他承認自己聽到,鬆江珣也一定會想方設法,把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言論,歪曲成不存在的謊言,絕對不會順勢承認。
九年前,九年前最大的事情,應該就是教官的搭檔殉職吧?
之前一直沒有出現這種症狀,可能是因為鬆江時雨沒有想起那段記憶。
而現在,安室透有些佩服表麵如此平靜的青年了。
鬆江珣也總能有辦法把自己的情緒全掩藏起來。
不過……他在鬆江眼裡竟然是金色的嗎?
安室透低頭看著自己灰色的襯衣,眼中閃過深思和踟躇。
代表正義的金色?
……果然還是得在教官麵前,把波本的身份給徹底瞞住。
***
鬆江時雨不知道海綿寶寶……啊不,安室透到底在想什麼。
他在醫院裡狂灌了三四杯水,終於等醫生商討出了結果。
他們把繳費單遞給安室透,嘀嘀咕咕說了半天,給他則是塞了根金屬質有些輕便的拐棍。
鬆江時雨有些新奇地把拐棍往地上杵了兩下,從未想過自己還有體驗盲人生活的一天。
不過其實比盲人還是好一點,隨著BUG修複進度的升高,他眼前的色塊也一點點恢複正常。
就是他覺得行,總有人覺得他不行。
“鬆江,醫院的洗手間門人多地滑,還是我陪你去吧。”
“咳咳,我真的沒事,這點程度……”
“教官——”
某能屈能伸的娃娃臉直接放軟了語調,發出了足以讓所有富婆都掏錢包的撒嬌聲。
鬆江時雨:“……!”
糟,糟糕!他那個高冷驕傲的學生還會這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