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晉|江獨發(三合一感謝ptsd+葉容容深水加更)(1 / 2)

柯學精分手冊 子木桃 21107 字 9個月前

*琴酒捂著傷口轉身,目光幽冷地盯著昏黃路燈下出現的身影。

——尤爾!

黑發男人緩緩將槍收回,藍灰色的眼眸閃爍著格外冰冷的光,他撐著傘,在路燈下,卻更像是一個幽魂。

“琴酒。”尤爾變聲後的聲音更加冷冽,透過雨幕遙遙傳來,“你想背叛組織?”

脖頸處的傷危險,雖不是動脈,但也隨著情緒的波動愈發劇烈疼痛。

琴酒心中火氣上湧,卻也清晰地明白自己的行為有多出格。

向來在黑暗中蟄伏的狼,不屑於一時的爭強好勝。

“嗒嗒。”

皮靴在積滿泥水的水窪踏過,銀發殺手捂著傷口走到尤爾麵前,鮮血順著長發落到地上,看著格外恐怖。

“隻是偶遇。”

琴酒的聲音沙啞且愉悅,全然察覺不到他的真實情緒,那雙綠眸堪堪掃過麵前驟然出現的男人,最終定格在他時而向後飄忽的藍灰色眼睛上。

尤爾冷冷地道:“我可以懷疑你是借機給鬆江珣也傳遞情報嗎?”

“尤爾,這是在給你製造機會啊。”琴酒低低地笑起來,“落難美人,英雄救美……難道不是你渴望的嗎?”

男人的表情出現了怔忪。

“他……”

琴酒這時才想起什麼,低頭翻找剛才情急時被塞回口袋裡的針劑。

玻璃質的針管不知何時碎成了蜘蛛網狀的痕跡,裡麵的液體不知所蹤。

琴酒的臉色瞬間陰沉了起來,鬆江時雨最後瘋狂且蠱惑的舉動,讓他也無法判斷藥劑究竟是被注射,還是碎在了其他地方。

尤爾冷笑一聲:“怎麼?你是想說快折騰死了讓我善後?”

“他沒那麼容易死,你回去把腎上腺素給他打一針。”

琴酒首次瞥了眼身後,狼狽蜷縮在牆角的淺色身影,看上去已經徹底昏迷了。

簡直像是個等人領養的流浪貓。

便宜這個家夥了……

尤爾:“這個針劑是什麼?”

“清除記憶的。”琴酒隨手將針管塞回口袋,漠然地往外走,“他反正看不見,你聲音偽裝得不錯。”

“儘快從鬆江時雨身上,套到屬於他背後的勢力的情報,公安不可能舍得把他這種技術人才放到明麵上,所以懷疑的對象更集中在境外。

組織不允許這種明目張膽的挑釁行為出現,我們必須把那個組織挖出來!

這才是派你來接近他的目的。”

“以及——”

難得受傷的銀發殺手驟然回頭,綠眸中映過天邊的一道閃電:“他是陷阱,不要為了愚蠢的愛情,把自己給玩進去……前車之鑒!”

撐著傘的男人沒有回頭,他沉寂地邁步,走進陰森冷寂,卻又充斥著血腥味瘋狂的小巷。*

[臥槽臥槽!啊啊啊啊!]

[這真是我能看的嗎?這是我能看的嗎!媽啊我竟然看正經漫畫看得臉紅心跳,在床上扭成了一條蛆]

[嗚嗚活著的教官——七年前的再複刻了屬於是,琴醬被狠狠拿捏了呢]

[這可是真瘋啊(戰術後仰)鬆江就是預判到組織還要查下去,才敢這麼挑釁琴酒吧?]

[事實上背後就是公安,隻不過是鬆江主動提出當誘餌……所以說瘋狂的賭徒才是本質?]

[如果說A醬是慘兮兮的小可憐,珣也是裹著蜜糖的刀子精,那麼教官……麥外敷麥外敷!病弱高冷還是能跟琴酒對杠的瘋批,澀死我了!(神誌不清)]

[但教官也太慘了吧?看不見還被迫淋雨,發燒感覺又沒得跑了,還有那個針劑!!giao啊,到底是注射了還是沒注射,我害怕!]

[太慘了太慘了,嚴厲譴責,教官快來我懷裡,三個熱水袋還有電熱毯]

[你這算盤打得我在鬆江床上都聽見了!!]

[健康且適度地吃鬆江豆腐,健康且適度地摸鬆江屁股]

[彆衝了彆衝了,人虛了嚶,雖然教官跟琴酒張力拉滿,但一想想這是害得鬆江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瞬間變萎好嗎!!(憤怒出拳)]

[giao啊啊!重點不是這好嗎!是尤爾!尤爾啊!那個北歐回來的莫裡亞蒂型殺手!他這個易容我怎麼覺得80%像是hagi啊!除了眸色不一樣!]

[草,琴酒什麼意思?感情這是把鬆江從一個火坑轉移到另一個火坑?尤爾是直接想攻心的節奏啊!]

[媽耶……從赤羽入手,鬆江真的會瘋吧……救命!!出大事了啊!紅方怎麼還沒發現人失蹤!]

[日,這個尤爾該不會本來就饞鬆江身子吧?琴爺連愚蠢的愛情都說出來了,可不就在說替身彆跟正主一樣陷進去]

[赤羽的棺材板要壓不住了啊(鄧布利多搖頭)]

[鬆江老婆是真的蠱(捂鼻子)名柯交際花了名副其實嘶哈嘶哈]

***

諸伏景光怎麼也沒預料到,他與鬆江時雨的初次重逢會在這種情況。

他察覺到琴酒和伏特加所在的定位有異常,匆匆趕到這邊,卻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暴雨,猩紅,沉悶的雷聲能掩蓋掉一切聲音。

他幾乎是日思夜想的那個人,被琴酒死死地扣在冰冷堅硬的牆上,仿佛下一秒就會死掉。

他隻能看見鬆江時雨不斷掙紮的動作,無力的手垂下,在琴酒湊近時——

諸伏景光忍不住開槍了,但琴酒身上湧出的血液,卻不是他的傑作。

如惡狼一般的殺手捂著脖子轉身,眼中燃燒的激烈情感,令諸伏景光感覺不寒而栗。

那麼他呢?他接下來,又會是什麼定位?

恍惚中,諸伏景光走到了儘頭,他撐著傘,渾身乾淨,像是路過的旅人偶然發現了奄奄一息的小動物。

金發青年斜斜靠在牆邊,濕漉漉的長發垂著,擋住了麵容,脖子上格外猙獰的掐痕隨著他微弱的呼吸起伏。

輔助行走的金屬拐棍被甩在旁邊,同雨傘一樣狼狽。

剛才琴酒說什麼來著?

諸伏景光恍惚一瞬。

——反正,他看不見了。

“唔!咳咳……是誰?”

低啞的嗆咳聲響起,諸伏景光的傘傾斜著,將人攏在陰影中,卻一時間不知如何動作。

原因如下。

鬆江時雨的手不知何時鬆鬆地拽住了他的衣袖,顫抖冰涼的指尖觸及,激起肌膚一陣顫栗。

諸伏景光反手握住那瘦削的手腕,放輕聲音:“先生,你怎麼樣?我路過這邊,沒想到看見你倒在這裡……我打電話送你去醫院吧?”

“不……不去醫院……咳咳!”

鬆江時雨掙紮著坐起來,另一隻手無力地伸到口袋,摸了半天才把手機抽出,胡亂地塞給諸伏景光。

明明隻是“初次”見麵,動作卻無比自然。

後者那著還在不斷震動的手機,界麵上已經有數個未接電話了,密密麻麻的紅色看著有些觸目驚心。

“這……”

“我沒事。”青年壓抑下咳意,啞著嗓子道,“拜托,拜托幫我回個電話……咳咳,說不用擔心我,我隻是有些事晚點回去。”

諸伏景光望著那雙渙散的藍眸,心底酸澀感不斷上湧,他語氣不自覺冷了幾分:“那你打算怎麼辦?”

“打完電話然後呢?待在這裡等死?還是覺得我是好心人,會幫你療傷?”

金發青年伸手著,怔然坐在地上,他目光茫然,似乎從未考慮這般情況。

諸伏景光捏著手機,摁下回撥鍵,拇指蹭過彆在頸間的變聲器,眸光一暗。

***

鬆江時雨沒想到麵前這人的臉色說變就變,前一句還溫溫和和裝路過,後麵突然就開始訓人。

係統一言難儘:“才剛剛誇你演得好,現在就開始敷衍,你見誰碰著陌生人能這麼得寸進尺的。”

鬆江時雨委屈:“這不是組織的後手麼!他不帶我誰帶我!”

係統:“不要把漫畫劇透看得太理所當然啊喂!而且尤爾也不是軟柿子,你彆翻車。”

鬆江時雨:“問題不大,琴酒那個藥劑是灑出去了,但我可以裝著沒灑,試探一下組織的態度。”

係統:“怎麼說?”

鬆江時雨:“保密!”

玩家已經開始沉思構建新劇本了。

他在琴酒麵前敢那麼瘋,因為他知道這家夥心高氣傲,而且還有該死的儀式感,在其他人麵前……隨機應變。

所以說試探一下這個尤爾的底線,應該沒問題吧?

鬆江時雨承認,被人這麼帶著目的接近——確實挺好玩的!

係統還以為他會生氣,沒想到玩家反倒更興奮了。

係統:“我真是高估你的下限……話說人家是打算色|誘你,你可彆翻車。”

鬆江時雨自覺攻略遊戲滿分選手:“我可是坐擁廣大魚塘的男人!區區一條魚,我從不帶怕的!”

係統:“你改名吧,鬆江不適合你。”

鬆江時雨:“?”

係統:“你應該叫鬆海。”

鬆江時雨:“???”

****

榎本梓撥打了無數個電話後終於被接通,站在她旁邊的安室透下意識抓緊了手中的圍裙。

不料開口說話的根本不是鬆江珣也。

她立馬緊張起來,警惕地道:“你到底是誰?”

“我是他的朋友。”背景裡雨聲清晰,說話的人冷冷淡淡,“他有些喝醉了,現在才想起來打電話。”

榎本梓的聲音驟然拔高:“喝酒?!”

“你把電話遞給他!”明明還沒找男朋友,全提前操上媽媽的心的榎本梓單手叉腰,“我必須聽到他的聲音!”

那邊傳來了些響動,接著一個低啞的熟悉聲音響起:“咳咳……小梓小姐,我可能今天……”

“啊啊!你這個笨蛋!”榎本梓簡直氣死了,“你這個樣子怎麼還能喝酒!”

“我來吧,小梓小姐。”安室透接過手機,他手指輕巧地點在桌上,像是在彈琴。

“你確定以及肯定自己現在狀況好嗎?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告訴我位置,我去接你。”

“我很好。”鬆江時雨輕笑一聲,“前所未有的好。”

安室透攥緊手機,心中卻莫名下沉:“能告訴我,你那位朋友是誰嗎?”

“咳咳,是一位……久彆重逢的友人。”

電話就此掛斷,金發青年無力地垂下手,靠牆仰頭,蒼白的脖頸上傷痕更加明顯。

短短幾句話,他的聲音沙又啞了幾個度。

諸伏景光單膝跪在他的麵前,雨傘遮擋住這一方天空,也同樣讓那雙渙散的鈷藍色眼眸中,隻有他的存在。

“你會帶我走嗎?”鬆江時雨邊咳邊笑,整個人狼狽不堪卻帶著蠱惑人心的味道,“不知名的好心先生?”

****

“小梓小姐,我出去一下。”

安室透拿起傘架裡的傘,沉著臉往外走,身上的氣勢將進門的客戶都嚇了一跳。

他不信鬆江時雨會碰到什麼友人,甚至會在這種情況不明、視力不便的情況下跟著去喝酒。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連一點訊息也不給他透露?那個自稱“友人”的家夥……

安室透回憶著那冷冷清清的聲音,在腦海中並對不上號。

但他走幾步就被攔下了。

“安室君這是要去哪啊?”

隔壁的壽司店中走出一個戴著單邊眼罩的獨眼男人,他是笑著,但語氣莫名陰冷:“現在店裡應該很忙吧?”

——朗姆!

安室透被迫停下腳步,他抬眸:“隻是出去采購一下而已,因為人太多,麵包不夠了。”

“哦?這樣嗎?”朗姆有些驚訝,“我倒是聽說鬆江君出去後就沒回來了,還以為你是要去找他呢。”

安室透做出疑惑的表情,望著朗姆:“莫非脅田先生知道什麼事情?我沒注意他的動向呢。”

“隻是想奉勸一下安室君,不要太在意他比較好。”朗姆淡淡地道,“反正他也快死了。”

波本好歹是他手下的人,朗姆不希望他為了個離死不遠的叛徒,最後反倒被組織猜忌,把權利讓到琴酒那邊。

至於為什麼不告訴波本,鬆江珣也就是A——朗姆擔心曾經與A是隊友的波本,會產生其他想法。

不過現在看,好像沒有什麼端倪。

金發黑皮的青年表情不變:“我知道了,隻是普通同事而已。”

朗姆笑了笑:“那我不打擾你買麵包了。”

豆大的雨點打在傘上發出雜亂無序的聲音,安室透站在雨中,心底一陣陣發寒。

不要太在意鬆江珣也……因為他快死了?

不對!

安室透心中一凜。

他快步走到停車場,把自己關進密閉安全的車內,接著迅速撥打了貝爾摩德的電話。

“嘟嘟。”電話被接起。

女人慵懶沙啞的聲音傳來,安室透甚至來不及跟她虛與委蛇幾下,直接冷聲道:“鬆江珣也失蹤了。”

貝爾摩德那邊一靜,旋即慢悠悠響起:“那個金發小帥哥?跟我說有什麼用,波本,你不會指望我幫你找人吧?”

“是不是跟組織有關?”安室透攥著電話,“回答我,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這算在我們的合作裡……”

安室透乾脆打斷她的話,冷聲道:“我喜歡鬆江珣也,如果組織想對他做什麼,我不保證我能一直保持冷靜!”

安室透能這麼果斷地給貝爾摩德打電話,自然手中有握著她的把柄。

這位在組織裡操縱人心的千麵魔女,真正放在心上的卻是兩個身處光明的孩子。

他們兩人互相牽製,互相掩護,達成平衡。

他為什麼那麼關心鬆江時雨?

因為鬆江時雨是他愧疚多年的教官,同樣是他放在心上的朋友。

但是……對於冷心冷情的“波本”,朋友這個含量遠遠不足以他送上砝碼。

那還能怎麼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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