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你們在動手動腳好嗎!”
萩原研二險些被一個警員肘擊頂到腎。
“鬆江是我們安全局的人!你們彆想覬覦他!”
“鬆江跟我們的關係更好才對!!”
鬆江時雨照理說是當事人,但莫名其妙就被擠了出來。
係統:“你這個藍顏禍水,為什麼這都能打起來?”
鬆江時雨懵逼臉:“我覺得我可太冤了,他們在說什麼我都沒搞懂。”
係統:“救場嗎?”
鬆江時雨:“救!”
雖然安全局的幾位熱情得很,但自家學生,還是剛剛哭唧唧的學生,鬆江時雨的良心還是提醒他要稍微管一下的。
於是,他毫不猶豫地擠進去:“你們彆打了!鬆田萩原,來我這邊——”
萩原研二的紫眸瞬間亮晶晶:“來了。”
他連忙撤出戰場,順便去撈鬆田陣平,但鬆田陣平才是被集火的對象,原本自己用力眨紅的眼睛,現在是真的快紅了。
也不知被誰絆了一下,鬆田陣平身後的警員踉蹌著往前倒,連帶著推了他一把。
一時間,宛若多米諾骨牌,眾人頓時滑到一片,而卷發警察倒栽蔥似的往地上倒去,即將被眾人壓在底下。
鬆江時雨:“!!!”
他現在還處在心靈脆弱期的學生啊!
於是,在萩原研二剛打算動手時,他發現旁邊的金發青年已經衝了過去。
“鬆江!”
這下心中狂打驚歎號的是全員了。
安全局警員:鬆江先生是脆弱的技術成員!!
爆處組:這要是再傷了他們真的會死!
鬆江時雨壓根沒想到,眾人已經被他的作死行為嚇怕了,更沒想到他即將接住的鬆田陣平,為了不壓到他甚至強行扭腰往另一邊摔。
“轟!”
一陣煙塵過去,世界安靜了。
鬆江時雨在千鈞一發伸出手,墊住了鬆田陣平的腦袋,就是手腕上被他的牙撞出了個有些深的牙印。
而被兩個警員壓住的卷發警官此時麵容扭曲,摁著自己的腰……
完了,這下是真扭了。
***
“你們這麼多人年齡加起來都幾個世紀了,怎麼還這麼幼稚。”
鬆江時雨一邊給自己手上纏繃帶,一邊吐槽著跟小媳婦似的彆扭坐著的警員們。
北條警部瞪了被鬆江時雨護在後麵的兩人,有些彆扭地道:“鬆江先生,你應該會留在安全局吧?彆被他們兩個的糖衣炮彈打中了,警備部可沒安全局這麼好的待遇。”
鬆江珣也的技術水平很強,北條警部聽上司誇過很多次了。
“我又沒說要去。”
鬆江時雨這才搞清楚他們誤會了什麼,但他身份卡在這,跳槽根本不可能。
至於跟鬆田陣平他們的關係……
反正這幾天跟紅方傳遞消息也瞞不住,剛剛的那聲教官也應了。
鬆江時雨瞥了身後兩人一眼,跟北條警部道:“他們兩個算是我半個學生,所以跟我關係比較好。”
“學生?”北條警部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們,“可他們兩個看著比你還大啊?”
“……”一向被誇年輕帥氣的爆處組們。
好氣。
鬆江時雨很淡定——誰家遊戲建模還會長大的?
“而且我
們並不算警備部。”鬆田陣平道,“目前來說還是在爆處組,之後怎麼分不確定。”
萩原研二補充:“鬆江……教官,以前也在爆處組工作過,我們是直係!”比你們親多了!
炫耀吧,這是徹底的炫耀吧?
在旁的眾人都忍不住露出了鄙視的半月眼。
“爆處組……?”北條警部這下有些驚訝了,“鬆江,你還會搞拆彈的活兒?”
旁邊有警員喃喃道:“這也太全能了吧。”
“不愧是鬆江先生!”
哎呀哈哈哈,他不僅會,而且還很牛逼!
鬆江時雨心中的尾巴瞬間翹起來了,但表麵還是很淡定地謙虛道:“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往事不提,往事不提。”
北條警部:“哦哦哦!”看來還好他們局下手快!
隻是那“撿到寶”的目光更閃亮了。
而在鬆江時雨背後,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對視了一眼,後者輕輕扇了扇自己的嘴,一副懊惱的模樣。
自覺已經知道鬆江時雨的往事,兩人自然知道對現在的鬆江時雨來說,過往的輝煌確實再難以重現。
但他往往習慣將苦澀藏在或平淡或活潑的外表下麵,一般人根本無法看透。
萩原研二歎了口氣,後悔剛才自己情緒上頭提到了這點。
不過這其實隻是很小的一個部分,他們還必須要跟鬆江時雨說明白,赤羽昴留下的U盤的事情。
讓鬆江時雨去找赤羽昴過去埋下的資料。
讓他接受那份遲到了九年的真正畢業禮物。
這……才是最讓人難受的事情。
***
沒有滯留太多時間,等後續趕來的警員再仔細檢查了周邊環境和房間,安全局的公安們便帶著抓獲的歹徒準備離開。
他們本來想帶著鬆江時雨一起走,但後者看著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莫名有點眼巴巴的目光,還是放棄了逃避。
已經開始擺爛的玩家想,反正他才是教官,這兩個家夥再怎麼過分也不可能對他做什麼。
那有什麼好怕的!
三人上了車,鬆田陣平閃了腰,鬆江時雨陪他坐後麵,萩原研二則是負責開車。
失去了安全部那群活寶,回歸正事的幾人一時間有些沉默。
最終還是鬆田陣平開口了:“
鬆江,你對那個人了解多少?這一周又是怎麼過的?”
“尤爾,應該算是組織高層吧?”
鬆江時雨回憶著:“至於怎麼過的,就正常過,他沒拿我怎麼樣……組織可能覺得我複出背後有其他勢力,想要殺雞儆猴,因此隻是下套。”
他說著就笑了:“可我後麵就是日本公安。”
老仇人了,哪怕被發現又怎麼樣。
“哦對了,萩原。”鬆江時雨去看萩原研二,他好奇地道,“你有看到尤爾易容下麵的臉了嗎?是什麼樣的?”
他打死也不信係統的判斷!
萩原研二開著車,回憶道:“具體沒看清,嘖,那個人雖然武力不是特彆逆天,但行動很靈活。”
“從扯下來的部分看,是一個褐色頭發的,皮膚白皙的男人,國籍暫時不能確定。”
鬆田陣平歎了口氣:“這還不算等於什麼都沒看到嗎?”
萩原研二有些無奈:“畢竟任務上是說活捉,那家夥完全不還手,挨了幾下就有同夥接應逃走,我怎麼看他?”
……
兩人說著,一時間沒注意到突然沒了聲音的鬆江時雨。
係統:“看!!褐發,藍灰色眼睛,還是鳳眼!!還能有誰!這還能有誰!”
鬆江時雨:“無糖全麥麵包尖叫.jpg”
鬆江時雨:“我不信!!怎麼可能!”
係統:“彆掙紮了,你看尤爾被你折騰成這樣,一點生氣都沒有,反倒還愧疚更多,難道還不明顯嗎?”
……其實確實挺明顯,但某玩家當時還在臭屁自己魅力大。
鬆江時雨:“放屁,你這是馬後炮!明明中間你都沒說!”
係統很驕傲:“我最會馬後炮了!”
鬆江時雨想打死係統這個叭叭的,他不可置信地點開論壇,在一堆大佬的分析貼中試圖找出疑點。
但論壇上起碼有70%覺得諸伏景光沒死,此刻已經開始了狂歡,剩下30%的真酒黨雖然還在堅持,也暫時沒什麼掰頭的力道。
更彆說鬆江時雨沒追上去,跟尤爾對視也不驚訝的畫麵。
一時間,懷疑這是他安排的試探的說法滿天飛。
鬆江時雨:“!!!”他真的沒有這麼想!
論誰被尤爾那時候的興奮變態的目光看住,都會呆的好嗎!
係統嘎嘎笑:“我覺得要不你認下得了哈哈哈,以後我看你怎麼見諸伏景光!”
鬆江時雨快窒息了,他現在急需呼吸機!
如果尤爾真的是諸伏景光,那麼對方的目的是想從組織底下保住他的概率就很大,但這個方式……
貝爾摩德?!
鬆江時雨終於想明白,為什麼貝爾摩德會參與這個任務了!
那個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家夥,還真可能想出“赤羽昴”替身的法子。
鬆江時雨有些焦慮地摳著手上繃帶的邊緣,努力讓自己冷靜一點。
這種他主動試探挑逗的社死事情,絕對不能說出去啊啊!!
“對了,鬆江。”鬆田陣平突然問,“尤爾用那個易容接近你……”
對你影響大嗎?
幾人甚至有考慮讓鬆江時雨回來後,儘快去心理醫生那看看,但這種話當麵說,就顯得很奇怪。
不過必須要問,隻有先鋪墊一下鬆江時雨的態度,他們才好提起U盤的事情。
鬆江時雨正想著,猛地被人問起來,鋼鐵腳趾差點就把鞋底給摳穿了。
啊啊啊!
不可能,他絕對不會說自己是反向用白月光替身的套路去演人家的!
諸伏景光想必也不會說出來吧?他的幼馴染還在鬆江時雨手裡呢!
提刀.jpg
“易容這件事?”鬆江時雨表麵很平靜。
他從車載後視鏡中看到萩原研二的模樣頓時靈光一閃。
很好!他知道怎麼說了!
鬆江時雨道:“易容有什麼好驚訝的。”
“他拿易容接近我,無非是想營造一種熟悉感,壓縮陌生
的交流時間。”
鬆田陣平點點頭:“確實是這樣……你一開始發的短信我們都收到了。”
也正是那封信件,勉強讓沒有急病亂投醫,滿世界找人,但同樣讓他們心中焦灼。
“是啊。”鬆江時雨聳了聳肩,笑著看向萩原研二,“所以他那時候選了萩原的模樣,估計就是覺得我跟他關係好吧。”
“說起來也算是——之前萩原超級熱心地幫卷到案子裡的我,可能看著就比較合適?”
“滋——”
輪胎與地麵摩擦的聲音響起,萩原研二連聲道:“抱歉抱歉,踩錯刹車了。”
鬆田陣平不可置信地看著鬆江時雨。
雖然hagi也長這樣,但尤爾怎麼可能是扮作萩原研二啊!
明明組織就是瞅準了鬆江時雨的心態,刻意拿赤羽昴來欺騙他!
更何況,明明在鬆江時雨被綁架的當天,他們還收到了鬆江時雨發的短信,上麵清晰地說是“舊友”!
那時候他還記得……
難道在藥效還沒生效之前,鬆江時雨就有了謀劃?他這得多有自信自己還能記得目的?
鬆江時雨扶著車座,繼續道:“咳,我開始確實昏迷了,但他們給我注射的清除記憶的試劑沒有起效——我很清楚知道他就是組織的人。
尤爾以萩原為基礎,跟我拉進關係成為朋友,所以才有今天這一出……當然,我也將計就計,表現出把他當朋友的樣子。”
鬆江時雨笑眯眯地道:“我演技不錯吧?”
——他編的很合理吧?
朋友,都是朋友!才沒有撩!
什麼短信——舊友?全世界都他舊友!
係統:“嗤,所以為什麼赤羽昴就可以撩了啊?”
鬆江時雨惱羞成怒:“還不是你成天在我耳邊八卦!等下——明明是組織那邊先這麼設計的!”
赤羽昴的鍋已經夠多了,還不如丟給萩原研二,起碼後者鬆江時雨還能當麵說開——前者他去哪裡說理?
係統:“所以到時候諸伏景光出來,跟你相認怎麼辦?”
鬆江時雨:“那就跟論壇學唄,就說我其實早認出來了,但不確定他的立場,所以保持沉默!”
他現在終於知道論壇的作用了!!
避免他社死的大寶貝!
係統:“點煙.jpg。”
它就看鬆江時雨在線自救能救出什麼東西。
鬆田陣平看著他,黑眸中閃爍著驚疑不定的光:“鬆江教官,難道不是易容成——你搭檔的嗎?”
“我哪裡有搭檔。”金發青年微笑著,“明明是萩原的長相嘛,你明明也看到了。”
正好紅綠燈,萩原研二回過頭,他將自己的長發全撥到前麵:“教官,你看我!我是長發!”
“還是跟尤爾不一樣的!”他道,“他易容的明明是……”
“你在說什麼啊,他還是藍眸呢,不全像很正常吧?”
“可是!短信!”鬆田陣平直接將一開始鬆江時雨自己發的信息內容複述了出來。
鬆江時雨沉默了一會,輕描淡寫地道:“記不清了,或許當時覺得寫學生很奇怪吧,畢竟——我們也算是舊友?”
一時間,萩原研二都有些無言。
尤爾沒有全部易容,就是因為知道不可能成為對方,隻能用似是而非的熟悉感來攻破心房——這是很好的出發點。
但在現在,卻讓證明顯得很困難。
一個不好的預感在兩人心中產生。
鬆田陣平喉頭湧動,他緊緊盯著鬆江時雨的眼睛,那雙眼睛清澈,微微透著疑惑,很鮮活。
與降穀零所說的“冷淡”的鬆江時雨並不相同。
他開口問:“鬆江……你還記得自己為什麼一定要推翻組織嗎?”
日記上白紙黑字,清清楚楚
——複仇。
鬆江時雨點點嘴唇,思考了兩秒:“公安難道不是都抱著這個目的去的嗎?”
“作為警察,這種組織怎麼都不應該留下來吧?”
“……”
車內死一樣的安靜。
鬆田陣平閉了閉眼睛,一時間覺得胸口的窒悶感,已經超過了被扭傷的腰。
怪不得鬆江時雨擁有記憶後“冷淡”的性格,又變成跟之前“鬆江珣也”那樣的直率開朗了。
組織給他注射的消除記憶的試劑,想必並不是完全沒有奏效,而是……歪打正著。
鬆江時雨保持了清醒,記住了全部破局、反攻的關鍵,也記得自己的過去。
卻唯獨忘記了自己複仇的初衷。
……他單單忘記了赤羽昴。
在這種情況下,他要怎麼把U盤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