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他在意了,卻為時已晚。
赤井秀一甚至忍不住想,鬆江時雨既然一開始是有A的記憶的,那麼怎麼還能那麼熱情地跟他打招呼?
他真的對他們沒有一點怨恨嗎?
“你確定這個藥片可以平穩他的狀態?”赤井秀一問,“副作用呢?”
灰原哀點點頭,麵露苦澀:“可以是可以……但,副作用也是一樣的。”
也就是說,如果鬆江時雨想要活得久一點的話,他就會站不起來。
赤井秀一明白灰原哀來找他的原因了。
因為現在追著組織戰在第一線的鬆江時雨,肯定不會接受。
“我會想辦法的。”他將盒子蓋上,道,“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不過他現在能完完整整地出現在我們麵前,可能公安那邊也有手段。”
赤井秀一道:“還是要先問一下他,自己有沒有注射什麼藥物。”
灰原哀看著赤井秀一認真的表情,反倒有些心情複雜了:“你對他到底為什麼這麼好?”
赤井秀一頓了頓:“這樣就已經算好了嗎?”
他其實也沒做什麼。
“嘖。”灰原哀後知後覺想起,赤井秀一三番兩次對鬆江時雨的舉動,整個人瞬間裂開了。
她壓低嗓音,近乎是咬牙切齒地道:“你!你——對鬆江到底是什麼看法?是男人就說實話!”
赤井秀一:“?”
&有些迷茫,他皺起眉:“什麼看法?我們算是同戰線的戰友吧?”
——也是半個家人。
他在心底默默補充了一句。
竟然不是?!那照理說安室透還是戰友呢!
心機的FBI不能輕信!
灰原哀臉色陰晴不定:“難道你已經知道他在組織幫——”
“叮咚。”
門鈴又響了,赤井秀一去開門,在看到穿著一件風衣站在門口的金發青年時,步伐一頓。
“衝矢先生!”金毛朝他招了招手,笑容燦爛。
“怎麼這麼晚過來?”赤井秀一甚至沒來得及思考鬆江時雨性格的再次變化,就下意識將他拽進了屋裡,“晚上降溫,有點冷。”
“因為有些事情……”
鬆江時雨還沒說什麼,看到坐在沙發上喝咖啡的身影,頓時有些詫異:“小哀?你怎麼會在這?”
灰原哀手一抖,杯子險些直接碎到地上,她不可置信地跳下沙發,走到他的前麵:“你——鬆江,你……想起來了?”
鬆江時雨沒想到灰原哀也在這,但反正不是安室透就好。
他笑著,彎腰湊到灰原哀跟前:“差不多都想起來了,還有,看我眼睛,也好了!”
那雙鈷藍色的眼睛重新變成了毫無陰霾的模樣,任誰也看不出他白天還在執行危險任務。
灰原哀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語氣有些激動:“你嚇死我了!”
“抱歉,抱歉。”鬆江時雨軟聲哄著,“肯定不會有下次了,這次絕對是意外!以後肯定不會忘了你的。”
她才不信這個滿口謊言,就是不在乎自己的騙子!
灰原哀大喘了口氣,熬夜加咖|啡|因讓她的心跳加速了許多。
鬆江時雨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連忙拍了拍她的背:“你又熬夜了?”
灰原哀沒吭聲,她的目光穿過鬆江時雨與身後的赤井秀一對視了一眼。
後者微微點頭,示意他知道。
等鬆江時雨站直,灰原哀自然地去拉他的手,然後一下就摸到了粗糙的繃帶。
“這怎麼回事?”灰原哀的聲音頓時高了一分,“這個星期你到底去做了什麼任務?”
鬆江時雨:“!”
他做任務沒受傷,但任務結束後不小心被某卷毛警察啃了一口,這種事情怎麼說嘛!
係統:“嗤。”
“沒什麼啊。”鬆江時雨連忙把手往後抽,但死死被灰原哀抓住。
他苦著臉說:“一點點輕傷。”
可惡,大意了,沒有閃!
灰原哀眯著眼:“我怎麼覺得你有點心虛?”
鬆江時雨坦然看她:“真的隻是一些小傷。”
赤井秀一走過來,隻是很溫和地說:“鬆江,我跟小哀都很擔心你。”
他哪怕就在旁邊看著,也察覺到了鬆江時雨一晃而過的不自然。
“就是不小心被劃了一下啊。”鬆江時雨揉了揉眉心,有些苦惱地道,“等下!!我過來是有事情要說——”
“可我沒聞到血腥味?”灰原哀早就發現,對待這種慣會蒙混過關的人,根本不能給他轉移話題的機會!
灰原哀眯著眼睛,看著鬆江時雨:“在這種事情上騙人可是很有問題。”
她在想,鬆江時雨果然在偷偷注射維係身體的藥劑吧?
但看身體的狀況,還是在一直走下坡路……
金發青年支支吾吾說不出來,連一開始周身洋溢的快樂都變得萎靡了。
灰原哀歎了口氣:“是公安那邊研發的藥劑對嗎?你使用多久了?”
鬆江時雨:“啊?”
——這又是哪一出?
赤井秀一:“小哀已經把事情告訴我了,你不需要隱瞞,更何況,也不是沒有解決方法的。”
鬆江時雨表情呆滯。
鬆江時雨:“統!!我又怎麼了嗎!”
係統:“他們懷疑你紮了吧。吃瓜.jpg”
鬆江時雨:“可我紮了什麼??”
係統:“我怎麼知道?反正你身上補丁越打越多,是啥都不意外了。”
係統:“而且,你承認了不就不用揭紗布了?”
鬆江時雨覺得很有道理,他試探地問了一下:“你們指的是哪個?”
說個準話讓他開編啊!
不知道為什麼,鬆江時雨覺得灰原哀和赤井秀一的表情瞬間更深沉了。
兩人:——竟然還不止一種嗎?
鬆江時雨看了半天沒看懂他們的意思,但他覺得自己大概理解了。
他輕咳一聲,習慣性打哈哈:“總之,我現在很好就對了,你們不要太擔心。”
灰原哀表麵說著“嗯”,眼神則是跟赤井秀一達成了合作。
見她不追究,某金毛瞬間燦爛了。
赤井秀一將剛才順手拿著的藥往口袋裡塞了塞,打算晚些時候跟鬆江時雨好好疏導一下心理情況。
而現在,他看著那包的嚴嚴實實的紗布,還是格外不順眼。
“既然不是傷,你又穿著長袖,就沒必要再用紗布包那麼嚴實了。”他用衝矢昴版溫和語氣說,“鬆江,在場都是知情人,你可以稍微放鬆一下了。”
灰原哀也跟著點點頭:“確實,悶著不好。”
兜兜轉轉,話題又回到了紗布上。
鬆江時雨表情呆滯。
——怎麼回事!為什麼這兩個人可以這麼敏銳!
他現在穿越回下午,讓鬆田陣平摔在地上可不可以!
但不管怎麼樣,玩家打死也不會讓自己社死的。
無論是被誤會,還是澄清說他接個人都翻車,都好丟臉。
於是,金發青年氣沉丹田,微微一笑,反手拽緊了自己的袖子:“當然,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