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要從琴酒那把教官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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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江時雨快斷氣了。
他知道琴酒麵對他的折騰不可能保持冷靜,但怎麼也沒想到,這家夥如此不做人。
係統弱弱地問:“鬆江,你還好嗎?”
鬆江時雨:“嘔——!”
他沒見過能煮得這麼難吃的清湯麵啊!
琴酒到底怎麼把照理說就放了點鹽的東西,做得又苦又澀還格外嗆人的?
銀發男人還絲毫不覺,此刻皺著眉,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你還想怎麼樣?”
鬆江時雨奄奄一息:“咳咳咳,你有本事自己吃一口!”
麵條在筷子上被團成一圈,冒著熱氣,剛剛被強塞了一大口的金發青年嗆得連眼眶通紅,琴酒緩緩鬆開掐著對方下巴的右手,指腹蹭過對方泛白的嘴唇,臉上不正常的紅暈顯得他更加淒慘。
真的有這麼難吃嗎?
他的眉頭夾得更緊了。
琴酒之前與A合作的次數不少,但某個把自己藏在鬥篷和口罩下的黑客從來不會在他麵前吃東西,更彆說現在膽大包天地要他喂。
雖然琴酒沒怎麼下過廚,但自詡各個方麵都占據高水平的殺手,完全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問題。
這個蹬鼻子上臉的家夥……
筷子拐了個彎,最終抵在了琴酒抿起的唇邊,一團本該塞到鬆江時雨嘴裡的麵條,被他慢條斯理地抿了下去。
鬆江時雨保持著姿勢望著他。
琴酒的臉頰微微鼓起,又陷下去,又鼓起,在絕對沒有到達咀嚼次數的情況下咽到了肚子裡。
“有什麼問題嗎?”他冷冷地瞥了眼鬆江時雨,“矯情。”
他將筷子“啪”得搭在碗上,佯裝要打電話的模樣轉身快步離開。
係統:“……哇哦!”
“噗哈哈哈哈哈哈!”
鬆江時雨在心底笑瘋了:“我猜他是去漱口了你信不信,這種東西是人能吃的?”
鬆江時雨:“還在我麵前裝哈哈哈哈!!!”
明明自己都被惡心得要死還非得逞強,他以前怎麼沒發現琴酒這麼好玩?
某金毛越來越好笑,最後他乾脆抱著被子在床上邊笑邊滾,又怕笑太猖狂被聽見,直接整個人埋到了枕頭裡。
“哈——咳咳咳!”
一下子樂極生悲,鬆江時雨笑岔氣了,他捂著胸口咳嗽起來。
係統:“雖然屏蔽痛覺,但你現在還在養傷階段啊……”
他就沒見過這麼不把自己身體放心上的,哪怕之前說要苟,但在論壇沒開放之前,鬆江時雨也莽了不少案子,完全沒他自己一直叨叨的怕死。
係統覺得這個玩家好怪。
鬆江時雨捂著胸口喘氣,瞥了眼桌上還沒下去的麵條,突然深沉地道:“我是故意的好嗎?”
係統:“?”
鬆江時雨:“你這個笨蛋不懂,我是故意笑岔氣的,請叫我劇本組謝謝。”
係統:合著這人被人腦補了一波恐怖如斯,還真以為自己就行了?
鬆江時雨沒理係統的疑問,他直接閉著眼睛躺下,躺得那是一個安詳且平穩,宛若……屍體。
等琴酒進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握著的門把手突然“哢擦”一聲!
銀發殺手陰沉著臉快步走到鬆江時雨麵前,把手貼到了他的脖頸上。
嘴唇上仿佛還沾著水光、但臉色慘白慘白的青年毫無反應。
看著跟中毒身亡似的。
琴酒臉色鐵青地瞥了眼還滿滿當當的麵條,手指觸碰到筷子後縮回,轉身就去打醫療部的電話。
鬆江時雨在他離開後,微微睜開一隻眼,得意洋洋地說:“要不是我裝暈,你信不信琴酒回來還要裝傻給我硬塞麵條?”
雖然一人一口互相傷害也不是不行,但鬆江時雨覺得還是不要為難自己了。
係統:“……你倒是很了解。”
分鐘後,一群急匆匆的醫療組成員衝進來。
為了防止目的泄露,目前的醫療組成員都是隻知道要救人,不清楚具體情況的。
十五分鐘後,僅存下來作報告的男成員一頭冷汗地麵對琴酒。
琴酒言簡意賅:“說。”
“琴酒大人。”男成員欲言又止,“您、你對他……呃……”
琴酒下意識皺起眉:“我沒做什麼。”
男成員望了眼身後看起來格外淒慘、陷入昏迷的金發青年,對方手腕上的鎖鏈剛才還把某個倒黴的研究人員電到了。
青年的臉頰兩側被掐紅的地方能清晰看到手指印,就連嘴唇都有破皮的痕跡(被筷子懟的),而且剛才檢查時,連喉嚨都有些充血,一看就是竭力反抗(笑太大聲扯嗓子了)的後果……
男成員有些崩潰,他怎麼不知道組織裡據說冷酷無情,除了做任務就是做任務的琴酒,竟然這麼殘暴!
他說完還有命嗎?
但還是要硬著頭皮交代,男成員說:“您彆太粗暴……”
琴酒覺得自己的全部耐心已經交代進去了:“我不粗暴。”
男成員努力委婉:“就是,如果真的想讓他養好傷的話,建議您在一個星期內都不要動他……”
琴酒深呼吸:“是他絕食!”
男成員:“……”
換誰被囚禁在這裡還這麼虐待,都得絕食啊。
這話不能說。
他委婉了一下:“組織中的營養針您有配額調度。”
琴酒拿煙的手抖了抖。
他是被鬆江時雨氣昏頭了,才沒想起那種雞肋的玩意兒。
“我知道了。”琴酒冷漠地說,“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男成員小聲道:“請務必不要把人折騰壞了,不然我們寫藥品報銷報告……”
這種事情寫上去,真的不會被乾掉嗎?
他用哀求的表情看著琴酒。
銀發男人在原地愣了兩秒,驟然間殺氣席卷整個房間,他陰沉著臉,咬牙切齒地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