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沒想到吧!”盧瓊雙頗有些得意,轉而又道:“不過我沒見過他。”
“既是師出同門,怎麼又會沒見過?”薑雪問。
“師出同門不假,但我師父撿到我的時候,他已經學有所成同師父拜彆啦,師父就是那時從乾國離開,到邊境才遇上我。”
薑鈺問道:“你對此人了解多少?”
“瑞崇王?談不上了解,”盧瓊雙道,“隻是師父提起過。他不是年少有為,去年封王,前不久就又加封攝政王嗎?師父每次看我不上進,就拿他來鞭策我,聽得我耳根子都快起繭子了!”
“攝政王?!”
薑雪薑鈺震驚地看向盧瓊雙。
“是啊,我師父說的。也是正常,畢竟我這師兄過於天賦異稟了些。”盧瓊雙道。
“皇兄不知此事?”薑雪擰眉,對薑鈺問道。
薑鈺搖搖頭,道:“此番來朝的使臣名單中,瑞崇王是新近才加上的,我聽鴻臚寺中的官員提過,此人很是不尋常。”
盧瓊雙洋洋自得道:“不尋常吧?表兄還說我師父不挑,實際上師父她老人家眼光毒辣得很,收的徒弟都非庸碌之輩!”
薑鈺並未搭理她,隻對著薑雪繼續說。
“去年乾朝皇室同室操戈,禍起蕭牆,他們那個安王——”
他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薑雪,見薑雪反應沒有太大,繼續說道:
“安王挾持了老乾皇,意圖篡位,最終被射殺於皇位之上。”
“乾朝的太子之位,自前太子蕭恒鑠過世後一直空懸,老乾皇尤其看重他的嫡子蕭陵,前幾年一度病重時還下旨命他監國。”
“蕭陵畢竟年少,沒什麼政績軍功,他的幾位皇叔自恃功高,一直很是不滿。”
“安王前些年還一直在老乾皇麵前討好賣乖,不知怎的,可能著實無望於太子之位,去年便發動了乾京的兵變,挾持了他自己的父皇意圖逼他讓位。”
“功敗垂成,太孫蕭陵不知何時在京中養了精兵數千人,最終以勤王救駕之名,將安王誅殺。”
“射殺安王的那個人,叫景曄,也就是如今的——”
“就是我那個素未謀麵的師兄,瑞崇王啦!”盧瓊雙搶過話頭,道:“老乾皇沒多久就嗝屁了,蕭陵那廝也是個腹有智計卻體弱多病的,當上皇帝還沒多久,今年也追隨他皇祖父去了。”
“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薑雪問盧瓊雙。
“這事不是天下皆知?”盧瓊雙疑惑道,“就算表姐你久在深宮,也該聽姑父姑母說起過吧?”
“父皇母後可能怕嚇到你,所以沒說。”薑鈺出聲安撫。
薑雪心裡明白,自從護送蕭圻一行人歸國的武安郎報他暴病而亡後,這幾年來關於乾國的所有消息,帝後都是極力瞞下的,他們都知道薑雪同蕭圻有舊,怕她觸景生情。
連父皇的萬壽節,乾朝來使之事,都隱瞞至今。
薑雪以沉默回應。
盧瓊雙接著道:“然後呢?表兄你快說!”
“這人不是你師兄?你知道的能比我少嗎,不如你來說算了。”薑鈺斜她一眼。
“哎呀,”盧瓊雙道,“我其實知道的不多,隻聽師父提過他封王之事,但個中內情我可真不知道。”
薑鈺白了她一眼,接著道:“此人是蕭陵的心腹,隻不過身世頗為難堪。”
“難堪?”盧瓊雙提高音量,似乎很是不信,催著薑鈺繼續說。
“老乾皇的三女,朔城公主,當年嫁予駙馬景宣。”
“景宣,景曄——我這師兄還是公主的兒子?”盧瓊雙驚呼,“那有什麼難堪的,這不是極其貴重的身份?”
薑鈺道:“你再打斷我,便出去門外站著。”
盧瓊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搖搖頭,示意薑鈺繼續。
“若真是如此也不說難堪了。然而傳聞朔城公主下嫁前已經有孕,此子是她與舊情人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