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啊,那蕭陵雖然是聰明絕頂,但是卻可惜了,天不假年,好像是前幾個月——”她遲疑道,“幾月來著?”
“五月,乾朝扶立幼帝登基。”薑鈺敲敲她的腦袋。
“對對對,總之不久前,他兒子才幾歲,五歲還是六歲?”盧瓊雙想了想,道:“不重要,總之是個小娃娃,主少國疑嘛,登基沒多久,朝中各股勢力便蠢蠢欲動了。”
“為了壓製這些人,他們的太後,也就是蕭陵老婆,拿出了蕭陵遺詔,說是天子年幼,著令其加冠之前,由瑞崇王攝政。”
“我這師兄本就深得蕭陵信任,彼時手握兵權,又有了這遺詔,朝中上下也沒人敢說什麼。”
“自來皇帝年幼,先帝臨終托孤的也有,”薑雪疑惑道,“可就算托孤,最多也是輔政,且為製衡其中,輔政之權絕不可能交予一人身上。”
“這蕭陵都死了有段時間,才有旨托孤,還是攝政王——”薑雪看向薑鈺,道:“就算他們表兄弟再情深意篤,此事也有些駭人聽聞吧?”
薑鈺沉聲道:“一國攝政王,親自來鄰國出使,為父皇賀壽?”
他冷哼一聲,道:“此事絕對沒那麼簡單。”
盧瓊雙見二人表情不對,低聲道:“我話是不是說得太多了......”
她從沒去想過攝政王親自出使彆國是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不知道這樣是不是會害了師兄——但轉念一想,她連這師兄的麵都沒見過,而且,她首先是冀國人好吧?
“還好還好,我今日將此事說了,也方便表兄為迎使一事早做準備了。”
薑鈺笑著伸手敲了敲她的頭。
盧瓊雙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滿杯,道:“你們再說下去就事涉朝政了,我可不想聽這些乏味的東西。”
她忽而想到薑雪回府後冷淡的模樣,便換了話題,道:
“表姐,為什麼你看起來很是不開心?駙馬是不是不好?”
薑雪沉默,薑鈺開口打斷道:“因為你太吵了。”
薑雪並不作答,她神色懨懨,隻看到盧瓊雙與薑鈺茶碗都空著,正欲喊人換些茶水。
她抬頭,隻見香露走進屋內,對眾人福了一福,道:“殿下,今日顏大夫送的藥到了,現在服用嗎?”
薑雪抬頭,問道:“什麼時候來的?”
“晌午時分便來了,那時殿下正出了門在去宮中的路上,他將藥交到奴婢手上便走了。”
“知道了。”薑雪答道。
“殿下,奴婢先服侍您去用藥吧。”曉春開口。
薑雪看向她,道:“也好,順便備下熱湯,我要沐浴。”
盧瓊雙叫道:“表姐!我們剛來呢!”
薑雪道:“時辰不早了,你早些回府吧,正好皇兄也在,讓他送你回去。”
盧瓊雙委屈道:“我才不回去,今日好容易有了借口出府。回去又是那些個針線女紅的課。”
薑雪笑了一下,道:“你不回去,我如何跟外祖父、舅父舅母交代?”
“那便說我今晚留在這裡吧!”盧瓊雙雙眼放光,道:
“我要跟表姐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