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薑雪不由輕笑出聲,她提醒道:“小公子不是同友人結伴出遊嗎?今日能得空?”
崇狄顯這才想起什麼,懊惱地“害”了一聲,道:“我竟忘了,我的朋友應該還在前頭等我。”
他抬步急忙要上馬,忽地回頭對薑雪道:“那我如何同姑娘......和表舅賠罪呢?”
“原本今日我們也有事的,不怪你。”薑雪笑笑,道:“後日我得空,如若小公子也得空,不如還是這個時辰,在這兒見?”
崇狄顯高興得連連點頭,如孩子般笑著,道:“一言為定。”
崇狄顯打馬而去,薑雪這才轉身看向一旁沉默了半天的景曄,道:“我們快走吧。”
景曄隻輕輕冷哼一聲,便抬步往前。
雖然他戴著麵具看不清神色,但薑雪走到他身旁時,仍能感覺到他的情緒不太對勁。
薑雪打破沉默,玩笑道:“適才說你是我家表舅,王爺怎麼不拆穿?”
景曄冷冷道:“既然是崇家子,孤大抵也知道你心中打的是什麼算盤。既是為了隱瞞身份也便罷了,孤不想壞事。”
薑雪巧笑倩兮,調侃道:“還是王爺爽快,平白無故被喊老一個輩分也不生氣。”
“生氣?”景曄忽然轉頭看她,譏諷道:“占便宜的難道不是孤嗎,孤有什麼好生氣的。”
“你說呢,大侄女?”
薑雪不氣反笑,心底卻有些微怔。
他會開玩笑嗎?印象中,好像沒有過。
兩人走了不久,便見到徐翀站在馬車前等候,見到他們二人,轉頭對車內說了句什麼。
車內的拂冬忙鑽出來,手上還拿著帷帽,快步走過來為薑雪戴上。
景曄不發一語,徑直走向馬車跨進車內。
拂冬見狀氣鼓鼓道:“他怎麼能跟殿下同乘?不如殿下等等,奴婢讓徐大哥再去套輛馬車,他愛坐在裡頭就讓他自個兒坐著。”
薑雪笑了笑,道:“無妨,我此行本就是要同他一起。委屈你坐到車外了。”
拂冬依舊有些忿忿不平,臨上車時,薑雪卻將帷帽取下套到她頭上。
“你是我的貼身侍女,還是戴上吧,免得叫相熟之人瞧見,我們在裡頭就成了此地無銀三百兩了。”薑雪輕聲道,然後迅速抬步上了馬車,閉上車門。
景曄坐在正中間的座位上閉目養神,薑雪隻得坐到一側,微微抬起一點車窗,試圖讓窄小的空間裡多出一些街上的人氣。
不然兩個人就這樣對坐無言,怪叫人尷尬的。
“你與崇家子約見,”景曄突然開口,道:“是打算做什麼?”
薑雪聞言,收回看向車外的視線,對景曄笑了笑,道:“原本發愁不知用什麼名目去尋崇煥查清事由,現在有個白白送上門的崇家小公子,能讓我對崇家多幾分了解,不好嗎?”
景曄淡淡道:“公主似乎很喜歡利用他人的真心。”
“利用?”薑雪蹙眉,道:“此事左右也是要找崇家人查清,況且我本意又不在於害他,隻是為了查明真相揪出幕後之人,還冀國乾國一個清淨,這樣也能算利用嗎?”
“況且,”她緩緩道,“崇家小公子瞧著天真無邪的模樣,我原本也挺喜歡,與之相交為友,又有什麼不好?他是真心賠罪,我亦是真心交個朋友。”
“是不是利用,公主說了不算,他說了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