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道立刻提筆,刷刷點點,狗扒拉似的,寫下自己的生日時辰。
他這邊寫完,胡小妍卻愣住了,一來不會寫字,二來她自幼被拐,隻知道生辰年月日,卻不知道具體時辰。
譚仁鈞卻說:“有年月日期就行,時辰多少,沒什麼大礙,我再依照其他推演也行。”
那就算吧!
眾人盯著這對師徒觀看,可譚仁鈞卻並不著急,先行把醜話說在了前麵。
“我這次給你們二人推算,我這次來奉天,不為求財,大家又都是江湖中人,千、隆、響、賣的那一套路數,我也一個不用,全按照命理著作,如實作答,話未必好聽,也彆問我怎麼解,要是衝撞了二位,我這邊先行道歉,多多擔待!”
聞言,江城海和許如清不禁相視一眼。
看來,這譚仁鈞還真不打算做生意,看了八字以後,掐指測算,一水兒的全是“尖”活兒。
江小道滿不在意,可胡小妍看上去卻憂心忡忡,患得患失。
原因也不為其他,說到底,江小道才是江城海的兒子,而她,不過是江小道一時置氣,撿回來的媳婦兒。
如果真碰見所謂八字不合,一段姻緣一拍兩散——胡小妍雖然從未明說,但她心裡一直都很擔心自己會被隨時拋棄。
盞茶的功夫,譚仁鈞推算結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不等許如清問話,胡小妍便迫不及待地問:“先生,咋樣?”
譚仁鈞沉吟一聲,說:“一個火命,一個水命。”
眾人再要詢問,他卻不再開口,而是在紙上寫了兩首命理打油詩。
第一首,說的是江小道:
火主性烈無轉回,一條路兒跑到黑。
若逢知己心歡喜,話不投機皺雙眉。
有人對了胸中意,能讓人來能吃虧。
千日交心千日好,一日恩消義成灰。
火旺為人性氣剛,隻能順來不能嗆。
順他萬般皆如意,嗆著半句空白忙。
逢人且說三分話,口舌之快惹災殃。
可堪英雄能君子,也是小人也強梁。
第二首,說的是胡小妍:
水主女兒不一般,貧窮富貴兩相連。
性情有善也有惡,談情說理能斡旋。
無妨是個裙釵女,不讓須眉誌氣全。
漫天星鬥能打算,生就聰明在世間。
水滿心細善謀劃,當家立業是良才。
少時坎坷無依靠,都因自帶三分災。
幸而生得好福相,隻待貴人改運來。
到老就怕身板弱,命中該著吃花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