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心挺細,比小道強!”江城海由衷地稱讚。
江小道忍不住咂咂嘴:“不是,爹,你就非得說那後半句?”
“人麼,都是比出來的!”江城海嗬嗬笑道,“行了,今晚也彆走了,正好你四叔不在,你把小妍背那屋去吧。”
然而,倆人都沒有要走的意思。
江小道找來火柴,給老爹把煙點上,說:“爹,嘮嘮?”
“大半夜的,嘮啥?”
“爹,白天不說人,晚上不說鬼——可內鬼,不算鬼吧?”
江城海的手腕突然一抖,不由得看了看眼前的兩個孩子——不對!又忘了,他倆早就不是孩子了!
“伱倆知道多少?”
於是,江小道和胡小妍便把剛才的推測,原原本本地複述了一遍。
江城海聽罷,先是詫異,再是欣喜,最後又有些黯然。
後生可畏,果然不是隨便說說!
無論是江小道的渾橫,還是胡小妍的細致,很多品質,都是與生俱來。
胡小妍能從桌台上的蠟燭,推測出江城海臨走時的狀態,前提是她細致入微,先得看到,才能想到——這種才能,雖然可以經過訓練得到,但畢竟會少幾分靈光。
非要吹毛求疵的話,胡小妍所欠缺的,無非是江湖經驗。
江城海見狀,好奇地問:“既然你倆推測了這麼多,有沒有啥頭緒?”
胡小妍難為情地搖搖頭:“我不太了解那些外人。”
“反正,這事兒應該不是韓策搗亂,對周雲甫沒好處呀!”江小道說,“要說挑撥你和我大姑的關係,誰會獲利,那還得說蘇家或白家。”
江城海反問道:“那我問你,如果是他們兩家,為啥不乾脆殺了馮什麼來著,哦,馮保全?”
“呃……”江小道歪著腦袋想了想,“怎麼說也是一條人命,現在徐大人還在,可能不想弄得太大吧?而且,那馬拉鐵道還有鬼子的股份呢!真鬨大了,沒準會引火燒身,到時候容易暴露。”
“嗯,是有點道理,但還不夠讓人信服。”
“那還能因為啥?”
江城海循循善誘,接著問:“小道,你覺得,你大姑會因為馮保全的死,就跟我徹底鬨掰嗎?”
江小道連忙搖頭:“那不會,我大姑肯定不相信你故意殺她姐夫吧,又沒啥大仇!”
“那就說明,不殺馮保全,更重要!”
一經點撥,江小道也反應了過來。
“也對,要是一槍崩了,那就跟其他掌櫃的不一樣了!彆人都是被打了耳朵,他直接被殺,那就懷疑不到咱們的身上了。”
說到一半,江小道若有所悟,接著又有些疑惑。
“爹,那個內鬼是不有點毛病啊?明知道我大姑不會因為馮保全跟你鬨掰,還搞人家乾啥?”
江城海語氣輕鬆,卻給出了一個完全不同的思路。
“他們壓根就不是挑撥我跟你大姑之間的關係!”
江小道先是怔了一下,隨後眼睛越睜越大,正要將正確答案脫口而出時,卻被胡小妍搶先了一步。
“他們是想挑撥你們兄弟之間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