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生意也有危險,萬一碰見個愣的,把姑娘給拐跑了怎麼辦?
沒辦法,如今“會芳裡”大不如前,想要繼續在奉天站穩腳跟,除了與時俱進以外,根本彆無他法。
許如清也是萬般無奈,隻在四下無人的時候,忍不住感慨一番。
“唉!這什麼世道,咋啥啥都在變呀!”
……
……
約莫兩刻鐘的功夫,常少爺的外宅後門口,響起一串兒清脆的馬蹄聲。
“籲――”
大茶壺福龍下車,挑簾,把趙靈春扶下馬車,低聲囑咐道:“靈春兒,我車就在這停著,有事兒你就喊我。”
“知道知道,紅姐都說好幾遍了。”
趙靈春說話時,臉前已經出現了一團團白色的哈氣――眼看著就要入冬了。
隨後,福龍走上後門的台階,剛要叫人,院子裡的老媽子便先一步走了出來。
“趙姑娘來啦?我就說好像聽見動靜了麼!快進來吧,常少爺他們都等半天了。”
老媽子儘可能地表現出一副熱情的姿態,但趙靈春已經不止一次看到過她不經意間的冷眼,因此並未給對方任何好臉色,隻顧邁步衝院子裡走去。
趙靈春來過三兩次,已經熟悉了常宅的布局,穿過小花園兒,便徑直走向東廂房。
“常少爺,是我,靈春兒!”
“噢,進來吧!”屋子裡傳來回音。
趙靈春微微皺眉,不知道為啥,常少爺今天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兒發悶,不太痛快。
難不成是收貨的時候,打眼了?
常家的生意是倒騰古董,這類買賣門道不少,考驗學識和眼力,但歸根結底,仍然是近乎於賭。
想學撿漏,總得先被坑幾回。
哪怕是常老爺自己個兒,也不敢說永遠不會打眼,何況是常少爺這麼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
客人心情不好,就得謹言慎行。
趙靈春站在門口,醞釀了一下,旋即戴上那副虛假的笑麵,推開房門。
屋裡坐著兩個人,中間擺著一張小方桌,上麵鋪著氈布。
身形瘦弱,看著跟個病秧子似的,當然是常少爺;對麵那人,五十來歲,上唇橫著一字胡,眼珠灰白,不知是誰。
趙靈春也認識幾個常少爺的密友,眼下這人,卻甚是麵生。
作為一個窯姐兒,她豈能有怕生的道理,依舊麵不改色地笑道:“呀!我還以為是三缺一,結果是推牌九啊!這個我不太會玩兒,常少爺,待會兒你可得受累教教我了。”
沒想到,常少爺一反常態,壓根兒不接話茬兒,隻是慌慌張張地站起身,眼神閃爍地走到門口,胡亂地衝屋內指了指,說:“靈春兒,你……你去陪我二哥玩會兒去!”
趙靈春不明所以,可常少爺那副慌張的神情,卻讓她心頭一緊。
直覺告訴她,快跑!
然而,正當她要轉身時,常少爺直接一把扣住她的肩膀,把她推進屋裡,並迅速在外麵把門鎖上。
趙靈春慌忙起身,看向桌子上不動聲色的一字胡,戰戰兢兢地問:“爺,你……你要乾啥?我、我可是‘會芳裡’的人,你彆亂來啊!”
一字胡抬起眼,隻隨口輕聲了一句,便讓趙靈春如遭五雷轟頂!
“何春,坐,陪我玩兒兩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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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大氣,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