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將,側身衝出,卻在左肩膀頭上挨了一槍……
不過,這種推論,並不能讓江小道信服。
“爹,你這就有點兒牽強了!按你的說法,當時那麼亂,什麼情況都有可能出現,萬一是跳彈呢?”
“這隻是其二!”
江城海不慌不忙,又指了指躺在案板上的金孝義,接著說:“昨天晚上,夜襲一開始,你四叔就中了槍,後來又幫你六叔擋了十幾刀,從始至終,都一直趴在院門口。”
江小道又看了看四叔,沒有吭聲。
金孝義一直趴在院門口,開黑槍的時候,便已經快不行了。
但是,老四在臨死前的那個舉動,讓江城海覺察到了異樣――金孝義很可能看見了,是誰開的黑槍!
“按你四叔當時那個姿勢,應該看不到老二和老七,至少看不到老七!”江城海接著說道,“要是仰麵躺著,倒是有可能,但你四叔一直都是頭朝下,趴在地上。”
江小道接過話茬兒,問:“爹,那六叔會不會也看見了?”
“應該沒有,他當時正忙著從地上爬起來,心思都在你四叔身上,而且,要是他看見了,可以直接跟我說。”江城海頓了一下,欲言又止,“除非――”
很快,他又搖了搖頭,重新回到原先的思路。
“當然,這也隻是其三。”
“還有?”江小道神情錯愕。
江城海點了點頭,又把剛才韓策過來探病的事說了一遍。
“老五跟你二叔和四叔不一樣,他平常幾乎很少發表意見,但在剛才,聽說陳萬堂死了,而他的手下還活著的時候,他看起來比誰都想殺了那些人,這一點,也有點反常。”
話到此處,江小道早已怒不可遏,當即衝老爹反問道:“聽你這麼一說,那還等啥?不直接插了,留著過年啊?”
一個可疑之處,尚且不足以說明什麼,要是同時滿足兩個、三個,甚至四個,在江小道眼裡,便已然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
這時,一直沉默的胡小妍方才開口道:“但這些都是猜的,沒憑沒據,根本說明不了什麼。”
“去去去!”江小道轉過頭,不耐煩地擺手轟道,“老爺們兒說話,你彆老跟著瞎摻和!在旁邊好好聽著就行了,有啥話等回去你再跟我說。”
他倒不是信不過小妍的判斷,隻是覺得眼下一切都得聽老爹的安排。
沒想到,馬匹拍到了馬蹄子上。
江城海一把將小道的腦袋擰過來,低聲嗬斥道:“臭小子!我既然讓小妍跟著過來了,就有她說話的份兒!而且,她說的也沒錯,我剛才說的那些,的確都是猜!”
說罷,他又一次指了指案板上的金孝義。
“小道,我讓你倆來看你四叔的死狀,不為彆的,就是讓你記住他現在是什麼樣。這樣,如果真是老五,等你殺他的那天,想想你四叔,彆心軟。”
“放心,我知道了!”江小道重重地點了點頭,“爹,要是五叔想跑,就算坐實了吧!”
“嗯!”江城海沉吟一聲,“不過,要是他不跑,你就還得查下去。”
“那也就是說,其他人那邊,也不能掉以輕心?”
“對。”
江小道忽然又想起了什麼,便問:“爹,昨天周雲甫那老登,派張九爺過來告訴我,讓我盯著點蘇家。你跟蘇家,到底算咋回事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