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恩打開箱子，從中取出六份契約，掃了一眼上麵的內容。
此時，她跪坐在軟墊上，麵向房間中央的一座剛剛雕刻完成的雕像，低頭閉目默默唱誦著。
“忘掉你們那些綿軟的水手經驗，現在你們要學習怎樣成為一名真正的海盜！遵照偉大的‘雷霆巨人’伊布拉馬?德爾加多頒布的法則！”
所有“新人”海盜，臉色怪異的看著前方那名老海盜，隻覺得他的動作就像是偏遠島嶼上愚弄原住民的神棍，這特麼就是海盜的作戰方式？
“呼……所長看著年輕，但給我的壓力一點不比喬蘇埃院長少啊。”埃斯科巴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那我們……”
“所長大人，您是怎麼做到的？”
“一，二！”
“讚美個屁！”
研究的事情，怎麼可能一帆風順呢？
特瑞莎見沒有人反對，臉上也露出幾分笑容，拍了拍手，“卡梅拉姐姐，帶他們去休息區。”
奧莎娜幾人接過羊皮紙，接著對照著特瑞莎寫好的契約內容抄寫起來，最後在落款處簽下自己的名字。
埃斯科巴等人互相看了看，都老實的跟在那位同樣穿著全身鎧甲的卡梅拉傳奇身後，向城堡上層而去。
“放心吧，特瑞莎學姐，現在就是?拿你們西爾維拉家族所有的金鎊給我，我都不會愚蠢到放棄這樣的機會。”
說完，她連忙跑出研究室，生怕這些人再詢問其他事情。
在老海盜的嗬斥下，這些“新人”不情不願的跟著那些所謂的海盜法則。
不一會兒，甲板上再次變得空曠起來，隻有那座象征著黎明教會偉大神明的船首像依舊閃爍著淡淡的光輝。
“請問，滿足什麼條件，您能教導我們這個？我願意拿出所有！”
“不過，我倒是可以簡單說一下。”
“真想快點知道那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隻希望它不要是特有的巫師流派……否則我們這些單一體係的巫師就麻煩了……”
衛恩拿著那些羊皮紙揚了揚，然後收進空間戒指中，繼續道：“關於零式，我承認他的確是機械生命。”
“真的是機械生命？”
“嗯，其他人暫時聽從特瑞莎的安排，等拿到那些資料，我先研究一下，再進入到正式的研究工作。”
“有嗎？”特瑞莎嬉笑道：“難道你還在想貝諾伊學長被驅逐的事情？”
衛恩點了點頭，“嗯，辛苦你了，特瑞莎。”
見又有一名超凡者從她身後出現，奧莎娜幾人打量她幾眼，好奇的問：“學姐，這裡到底有幾名守衛？都是傳奇級？”
“這個的意思是……”
“這樣不是很好嗎？”奧莎娜無所謂的說道：“像貝諾伊那樣的人留下來，隻會影響到課題研究的進度，隻不過他可能會為此付出很大的代價！”
如果被那位正在死亡國度沉眠的神祗知道他做的事情，怕是要被?錘死！
嗡嗡嗡……
“是啊所長大人，那樣偉大的研究成果，即便您拿出來，現在的我們也沒有能力接觸它。”奧莎娜附和道。
因此，他對死神奧拉奈爾也產生了一絲感激和敬意。
禮拜……她是向黎明之主祈求什麼嗎？
嗯？
竟然沒有任何失望的眼神，或者表情？
“所長，”特瑞莎臉上依舊帶著笑容，昂著頭說道：“很抱歉，剛剛我們有些激動了，還請您不要在意！”
“所長大人就在這裡，你可以直接詢問他啊。”奧塞爾瞥了他一眼。
“嗯？”
黑袍巫師奧塞爾的聲音略帶沙啞，早已不複之前的冷漠，甚至他都顧不上遮擋住臉上的膿包和爛肉，直愣愣地注視著衛恩，眼神滿是崇拜。
……
“還有問題嗎？”
隨著唱詞的結束，帕芙拉緩緩睜開眼睛，“偉大的黎明，我該怎麼做……”
“那好，稍後我會讓人，暫時先在那裡等我的好消息。”
既有為衛恩擁有如此強大的研究能力感到高興，也有為能在第六十六號研究所擔任副所長感到自豪！
和這裡相比，哪怕是成為博拉斯導師的助手，都不能帶給她如此震撼的東西。
當然，在課題研究的過程不可能沒有失敗的情況……
“好了，契約沒有問題。”
而腳下倫納德號的顛簸，加上岔開腿跳著走的動作，差點讓他們忍不住吐出來，腦海裡浮現出他們第一次出海的樣子……就像是剛出海的雛兒。
這些巫師剛剛所說的那些話和他們臉上的表情，都清晰地展現在他眼前。
等了幾秒，見沒有人再開口，衛恩上前一步，“那暫時就先這麼多，期待你們的好消息。”
“後悔？估計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倒省得他表現太刻意，讓幾位巫師看出來。
“我們將會和衛恩所長一起，被整個巫師世界銘記，成為像偉大的李斯特巫師那樣偉大的存在！”
羅南看了看一旁的座鐘，點頭道：“通知他們吧。”
“所長大人，我相信我們一定可以完成！”奧莎娜目光火熱的看著衛恩，“如果連您這樣偉大的巫師，都做不到，那其他巫師更沒有任何希望。”
“船長大人的事情，是你能參與的嗎？有這時間還不如好好想想下一次登島的時候，去哪個酒館玩耍……”
“我不敢，但我閉嘴……”
忙了一整天，他也餓了。
但那不是很正常嘛？
“沒問題！”特瑞莎拍了拍那兩座小巧的座鐘，“我等會就向喬蘇埃院長打報告申請，必要的話，我會聯係博拉斯導師，請求他的支持。”
“比起這個，我還是更關心課題研究，以及那個機械生命的事情，真希望能從所長手裡拿到那個符文，”
“所長，再見。”
“抱歉抱歉……”
這時，藍白箱子響起震動聲。
“不止如此！”克麗絲塔深吸一口氣，“如果再算上亡靈融合機械改造的研究課題，一旦成功，未來很可能會成為一個新的巫師體係！”
阿多爾夫舔了舔嘴唇，幾根觸手上下揮舞著，很明顯已經壓抑不住心中的激動了。
特瑞莎查看並收好契約，才看向一直神色平靜的站在聯絡器之前的衛恩，“抱歉所長，讓您久等了。”
果然，能在這樣的年紀晉升正式巫師的人，都不可能是沒腦子的蠢貨。
“明白！”
話音落下，他掃視著特瑞莎等人，想要……
嗯，隻有那麼一絲而已……
兩名海盜沒有休息，而是守在船長室，等待著羅南可能的吩咐。
這樣的事情，他們之前連想都不敢想，更不要說能參與進去了！
“當然，一切要看我們第一個研究課題能否達到預期目標。”
“可複製……”阿多爾夫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所有巫師都可以製作出機械生命？這不就是說它會像亡靈生物那樣，成為大部分巫師的必備之一？”
“同意……”
隻有他知道零式是怎麼來的，更清楚如果沒有死神本源符文的加持，彆說零式了，他連那樣威力強大的閃爍和屍爆術都不可能擁有。
實際上，如果不是中間出現貝諾伊的插曲，他也有想法學以前看過的領導上位那樣來個三把火。
“遵命！”
“動起來！”
“是啊所長，”特瑞莎摸著很有些發燙的臉頰，“您一定能帶領我們拿出令學派所有巫師震驚的成果。這一點，我深信不疑！”
“對啊學姐，”阿多爾夫揮舞著觸手，“要不要我去找導師拿些資料？”
飄揚著小醜旗幟的倫納德號飄蕩在波濤洶湧的海麵上，淡淡的金色光輝籠罩，讓它如同黑夜中的燈塔，照亮周圍，驅趕著那些跳出來的深海畸變種。
衛恩深深地看了幾人一眼，看樣子他似乎把這幾名巫師想簡單了，竟然隻是他一句話的時間，就果斷放棄詢問製作零式的事情。
“所長，那我們現在是否要開始進入正式的課題研究階段？”
隻有特瑞莎沒有參與幾位巫師的交流中，她激動得回到工作台，拿過來幾張羊皮紙，然後在上麵寫下一段標準的保密契約的內容後，才跑了回來。
想到這裡，衛恩看了看零式製作機械傀儡的過程，見沒什麼錯誤的地方，就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繼續，接著走出工作室。
隻見那些經驗豐富的水手，在幾名海盜的指揮下，做著各種像是兒戲的姿勢。
連愛老師都說過，失敗是成功他媽。
比恩德塔連忙拿起望遠鏡朝羅南所說的方向看了過去，隻見遠處的海麵，一艘塗抹成金黃色的三桅帆船正隨著波濤起伏緩緩向這邊駛來。
“二副！是金蘭花號！”
金蘭花？
羅南臉色微變，“去艙底，通知船長！”
黃金迪斯號的人，還是找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