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開!”
“不可能!反正你已經折斷了我的胳膊,要麼你就殺了我!”
“傻逼!”
瑟莊妮和伊蒙互相抵著腦袋,咬牙切齒的相互放狠話。
他們就像兩條緊緊纏繞在一起的蟒蛇,互相勾結住對方身體的同時,儘可能的試圖用力將對方徹底擊敗。
瑟莊妮是隻剩下鎖住伊蒙的力量了,而伊蒙則是糾結激活【背水一戰×2】後,他猙獰恐怖的外表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給本來能順利解決的問題留下懸念。
就這樣,在一種奇怪的默契下,兩人在雪地上反反複複打了好幾個滾,以至於雙方肌肉分明的身體上都沾滿了冰雪,把周圍不明真相的野豬騎士們和伊蒙手下的戰士們都看懵了。
什麼個情況?
我家老大這是在……
歸根結底,傷痕累累的瑟莊妮,在純粹的力量上確實比不過現在的伊蒙。
憑借優秀的對人肉搏技巧,她能在一開始占據上風,但是糾纏了這麼久,已經重新調整好自己核心的伊蒙快速迎頭趕上,很快就要重新掌握焦灼中的主動權了。
“你最好認輸!”
伊蒙緊咬牙關,一邊喘氣一邊調動小臂上肌肉去壓迫瑟莊妮的脖子,希望用這種方式讓對方失去力氣。
他在和瑟莊妮纏鬥的過程中,已經借助“一階段”的力量,緩慢的折斷了瑟莊妮的手臂。
那種角力過程中,對對方造成肢體上的殘害的快感,爽的差點就讓伊蒙直接開啟“二階段”去殺掉瑟莊妮了。
“我不認輸!我不怕死,你來殺了我!”
瑟莊妮一點虧也不願意吃,言辭激烈的反駁伊蒙。
其實在這個時候勝負已分,瑟莊妮渾身上下都在被伊蒙的力量所壓迫,與其說是她鎖住了伊蒙,倒不如說是伊蒙在思考用什麼不暴力的方式去掙脫比較好。
瑟莊妮不斷的嘴硬,就是在踩著伊蒙現在已經非常脆弱的理智跳舞。
有個聲音一直在他耳邊絮絮叨叨——
殺了她吧!你不必忍耐了!你需要虛空!
伊蒙整個人一邊對抗那個若有若無的聲音,一邊在心裡吐槽這操蛋的瑟莊妮。
也不知道是誰當初要保全自己部落的戰士,選擇用決鬥的方式結束爭端的?
你現在又不怕死了,那我殺了你以後,其他的野豬騎士和妎肯納他們都要看到我的“二階段”樣子,我難道要把自己人也弄死?
他體內的神秘力量再次沸騰,原本依附在伊蒙身體上,像薄霜一樣的魔法物質,似乎在朝著更加深邃的顏色轉變——
這是伊蒙準備掀開最後底牌的先兆!
他已經懶得再和瑟莊妮搞這種姿勢曖昧的糾纏了。
什麼虛空不虛空的,伊蒙的凶性已經被點燃,他感覺虛空的力量在不斷的對自己召喚,那種毫無感情的饑餓感已經接管了一部分自己的理智!
銳利的紫色尖刺仿佛破土而出的刀鋒,藏在伊蒙和瑟莊妮緊密貼合的軀體之中,狠狠地刺進了瑟莊妮的血肉之中!
伊蒙儘可能的用最大的克製,去抵禦腦海中接連不斷的蠱惑,努力的讓被虛空利刺紮透了的瑟莊妮儘可能成為半死不活的廢人,而不是被虛空汙染的怪物。
忽然,他感覺自己也沒怎麼發力,卡在腰部和雙臂的力量突然卸去了不少。他馬上擺脫瑟莊妮的糾纏,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戒備的看著仍然躺在地上的瑟莊妮。
瑟莊妮大口喘著氣,剛才被擠壓的脖子處有青紫色的勒痕,身上無數細密的創口,每個都深不見底,無聲的流淌著鮮血。
她沒有對伊蒙的行為有什麼反應,似乎是真的脫力了,之前被伊蒙折斷的右臂此時高高腫起,癱軟的垂落在雪地上。
這位已經享譽盛名的戰母仰頭栽倒在雪地裡,白色的雪絨滑落在她冰藍的眼珠上,在睫毛邊化為點點滴滴的晶瑩水珠。
瑟莊妮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看著天,眼神渙散,隻有不斷隆起的胸口證明她的存活。
“你贏了,部落是你的,殺了我吧。”
她蠕動嘴唇,蹦出了自己的最後一句話,似乎是在朝著自己的人生做最後的告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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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莊妮是一樁弗雷爾卓德政治聯姻的結晶。
場婚姻從誕生到結束,就像弗雷爾卓德冬日那樣冰冷無情。
她的母親是凜冬之爪的冰裔戰士廓吉雅,她為了一個連瑟莊妮都不承認的野男人,拋棄了女兒和整個部落。這種完全不負責任的行為,不僅讓整個凜冬之爪陷入了難以扭轉的頹敗,也讓瑟莊妮心裡種下了一顆冷酷的種子。
瑟莊妮的童年由自己祖母希簡搭建的。
不同於那種溺愛孩子的老人,希簡對於瑟莊妮成長的要求不可謂不嚴苛。不論小瑟莊妮如何贏取希簡的愛,但她始終無法達到祖母誇張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