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靈逐刀誌》播出後,雲梨的國民度又上了一個台階。除了一早定下的YT全線代言,又如願以償,接到了一家老牌純牛奶的代言。
除了電視廣告和各大社交媒體的開屏,地鐵、公交、廂式電梯等等線下地廣上,也都是她的巨幅海報。連不追小年輕劇和綜藝的老奶奶見了她,都會笑眯眯問一句:“你就是那個,坐在奶牛邊上饞牛奶喝的小姑娘啊。”
臨近高考,粉絲更是把#和偶像一起考大學#的話題轉上了熱搜。
話題討論下,還夾雜了一個小插曲。
一個高中小姑娘,曬了張自拍和一張手寫卡:【我是不幸的,又是幸運的。】
自拍照裡,小姑娘一頭漂亮的齊肩黑發,笑著比了個V。手寫卡上,是字跡雋秀的行楷:總有一束光,為你而來。
梨膏糖們很快就認出,這是雲梨的字。
再翻看了這個小姑娘的微博內容,才知道她是一名學生,是一位癌症患者,也是梨膏糖。
因為化療,腫瘤患者免疫力很低,相較於普通的化纖尼龍假發,真發更舒適,不易過敏,傷害最小。
沒想到,給自己捐贈的人,會是自己的偶像。
大家嗚哇哇地一陣感動,紛紛給她留言,讓她加油。
正如粉絲說的,看見自己的偶像,看見自己喜歡的人如此耀眼,總忍不住跟著那束光走。想伸手觸摸時,又總會問一句:我可以嗎?為了更好地配上這束光,我們也想變成更好的人。
許多互不相識的人,為了某個共同喜歡的人聚在一起,又因為這個人,同許許多多有共同目標和方向的夥伴一起努力。
變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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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前沒兩天,蘇瑾和外公外婆比雲梨還緊張。
全家嚴陣以待,以“男人會影響她做題速度”的目光,連薑宸一道,婉拒任何外來人口。
會所包廂裡,三個孤零零的男人湊在一起。
“我們家小姑娘最近,來來回回都穿的那幾件衣服。”池宴靠在沙發裡晃了晃酒杯,胳膊肘撐著扶手,指背支住側頰,看著鐘儘歡,慢條斯理的,“我要給她買,她又不樂意,說要替我省錢。”
鐘儘歡嗤他:“謔,還有你池狗買不起的東西?”
池宴輕挑眉眼,沒有在意他的嘲諷,也沒有半點不好意思地暗示他:“聽說最近,G家在找代言人?”
“……?”
“媽的!”鐘儘歡真的不想忍他,“你就直說想替你們家小祖宗要那個奢侈品代言會死?”
會死??
池宴無聲勾唇笑了笑,沒說話。
看著池宴一副“嗯……怎麼不會呢?”的表情,鐘儘歡額角一抽。
“你他媽談了戀愛之後,”他鄙夷道,“比以前更討人厭了你知道嗎?”
池宴像是毫不在意,慢騰騰地問:“是嗎?”
“薑宸你說是不是?!”鐘儘歡轉頭尋找同盟,“你這大半年和他見麵最多,你最清楚!”
“你為難他做什麼?”池宴無奈似的問鐘儘歡,又笑得吊兒郎當,看向薑宸,“我們倆,一家人。是吧,哥。”
“……”薑宸隻覺得胳膊一涼,室內冷氣把他一身雞皮疙瘩都吹了下來,麵無表情地看向池宴,“以前真沒覺得,你能茶到這個地步。”
池宴挑了下眼梢,輕“嘖”了聲。
剛想和薑宸溝通一下“親情”,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就震了下。池宴不緊不慢地傾身拿過來。
雲梨發來的消息,問他:【哥哥,你回家了嗎?】
池宴垂了下眼,摁開語音,低聲問她:【是要視頻嗎?】
雲梨:【?沒有呀,你不是在和他們玩嘛我知道呀。就是想和你說一聲,我已經躺床上啦。待會兒要是沒回你消息,就是睡著啦。】
池宴笑了下,繼續語音:【知道了,等我三分鐘。】
雲梨:【?】
池宴說完,放下酒杯站起來。
慢條斯理理了理襯衣袖扣——小姑娘送他的生日禮物,池宴說得理所當然:“我看你們也沒人催你們回家,也不好意思再當著你們的麵視頻,那我就先回去了吧。”
手機的確沒響過的鐘儘歡:“……”
終於忍無可忍,決定罔顧“親情”的薑宸朝他撣了撣手:“你,趕緊滾吧。”
池宴揚了揚眉:“再見啊,哥。”
薑宸:“……”
臨出門前。
“對了。”池宴說,“小姑娘要考試,今年生日都沒好好過。等她考完了,叫上鐘意姐和師姐,再替她慶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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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梨考完試的當晚,就跟放風的小麻雀一樣,興奮地跟著池宴出了門。
長這麼大,第一次正兒八經地喝了兩杯雞尾酒。
其實度數很低,但大概是第一回喝,還是上頭得有點茫然。
看著三個小姑娘都有點兒喝高了,乾脆提前結束,各送各的回家。
和大家打了招呼,雲梨坐上車。
車後排,小姑娘一路上都安安靜靜地被他牽著手,但也沒睡著。
池宴偏身過去,微斜著頭看她,低聲問:“不舒服?”
雲梨回神似的眨了下眼,搖了搖頭。
“哥哥。”又突然叫他,聲音小小的,還帶著點輕啞,“我好渴。”
喉結乾澀地滑了下,池宴低聲:“嗯?”
雲梨深呼吸了一下,帶著果香的酒意灑在他鼻尖。
池宴很自然地垂下長睫,唇貼過去。卻聽見小姑娘又一本正經地說:“我想喝點果汁,最好是那個葡萄味的,冰的。”
氣息一頓,池宴:“……”
所以就是,字麵意思的,很渴。
“李叔,”池宴看了下窗外街道,說,“過了紅綠燈靠邊停一下。”
李程應好。過了紅綠燈停好車,看見馬路斜對麵有一家便利店,問:“是要買什麼東西嗎?我去買。”
“不用,我去吧。”那果汁小姑娘喝慣了一個牌子的,池宴怕李程買錯。
雲梨一聽,也跟著要下來:“我也要去。”
“很快回來。”池宴拍拍她腦袋。
“我不,”雲梨靠過去抱住他胳膊,撒嬌似的,說話還慢吞吞,“我要跟著你。”
池宴舔了舔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