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陽郡城的一處民房裡宋世龍正和敬子義以及一眾彭州軍的將領在商討著。
“如今漁陽郡城危在旦夕,可龍老將軍卻被北司的人扣押起來,現在城防事宜全部都被兵部派來的人代管真是氣煞我也!”
一個額頭上抱著帶血布條的將領怒氣正盛。
“那姓周的閹人現在身在何處?”
宋世龍的臉上冷若寒霜此刻的內心卻是像是壓抑著的火山一般隨時就會爆發。
就在兩天前,他還是這漁陽郡城的副將,他為了拯救上穀郡城帶著一大半的人前去救援。
可不曾想隻是一天不到,他就聽有人來報自己的上司龍老將軍被抓了起來,並且還要被扣上私放敵軍入城,致使守軍慘敗的罪名,這不由讓他怒火中燒。
而更加讓他們無法接受的是,他們這些彭州軍也要被集中隔離審查,確認是否是龍老將軍的同謀。
想他們彭州軍兢兢業業守著漁陽郡城十來年,這些年裡吃過多少苦,受過多少罪又戰死了多少同袍手足,最終卻要北上叛國的罪名這如何能讓人忍受。
“末將已經去調查過了,那姓周的閹貨在我們剛出城不久就收到北司的密令被調往彆處了!”
那頭戴染血布條的將軍說道。
“如此看來北司和兵部在一開始就打算要拿我開刀了!”
宋世龍此時回想起來,好像是從草原部族一開始攻擊漁陽郡城的時候他們就好像在布置行動了,隻不過他不確定當時北司和兵部到底是在密謀什麼,也許當時上穀郡未破他們也沒有相要做的如此決絕。
不過即便如此,那時候姓周的那太監定然已經發現了什麼,隻不過他當時未說而已。
不然兵部和北司也不會在局勢未明的情況下就將兵部的一些人派到漁陽郡城來。
此時宋世龍也想明白了,從一開始吳文成來到漁陽郡就不是簡單的為未婚妻而來。
他從一開始逼迫宋世龍交出齊寧其實就是一種試探,那吳文成隻是兵部的一個幌子,他背後定然還有人。
也許他們一開始的目的就是為了來摸清彭州軍的情況。
想到這裡宋世龍就悔恨當初就該斬了吳文成那個廢物,說不定當時就能逼迫兵部露出馬腳了。
隻可惜當時他畏懼兵部的權勢。
“將軍,如今老將軍被軟禁在漁陽郡城內而草原部族進攻在即,他們這兩天應該就會將老將軍押送回皇都,我們是否要按兵不動等待機會救援?”
另外一位將軍抱著長劍滿臉憂色的問道。
“我覺得不可,雖然老將軍如今被關押,但是我們現在的大敵乃是草原部族,我們的任務也是守住漁陽郡城,所以無論如何我們都必須先打退草原部族守住漁陽郡城才對。”
一位滿臉絡腮胡子的將軍突然說道。
他的話立刻引起了其他將軍的不滿。
“北司和兵部已經明顯是想要將我們這些彭州舊部將領統統關押審問,為我們按上一頂叛逆的帽子,我們還管他鳥的漁陽郡城啊!”
另外一麵如鍋底,眼似銅鈴的將軍一腳踢開身前的桌子怒吼道。
“正是因為如此,我們才必須先守住漁陽郡城讓他們無法可說,這樣也好為老將軍辯護不是!”
那絡腮胡子將軍立刻反駁道。
“狗屁,狗屁。臭不可聞 !”
黑臉將軍立刻怒罵道。
眼看兩人的火氣越來越大,再說下去就要打起來了的時候,宋世龍立刻一拍桌子怒喝一聲。
“都給我閉嘴,都什麼時候了你們是嫌還不夠亂嗎?”
他的話讓原本吵吵嚷嚷的現場立刻安靜了下來。
實際上宋世龍自己本人也不清楚接下來到底該如何去做,到底是先防守漁陽郡城還是先去救龍老將軍。
“子義,你覺得此事我們該如何是好?”
宋世龍準頭問一直站在邊上的敬子義。
按道理說敬子義作為軍中司馬,名義上他其實是兵部的人。
各軍的司馬其實都是兵部派到軍中的人,他們與監軍太監一樣其實都是北司和兵部用以監控軍隊的手段。
但是在彭州軍中眾將領雖然不是很相信周公公,但是對於敬子義卻是十分信任。
而究其原因則是因為敬子義的為人處世與周公公相比要好的太多。
並且敬子義在彭州軍中所待的時間也比較長,可以說他與彭州軍之間的關係非常的密切。
“宋副帥,我感覺這件事情可能不是我們想的那麼簡單。”
敬子義一臉的憂色,他對於兵部和北司還是比較了解的,想當初他也算是青年才俊就是因為得罪了人才會被下方到彭州軍。
所以他對於北司和兵部那些執事者是相當的了解。
“什麼意思?難道這是兵部和北司弄出來的煙霧彈?他們是想要以此來迷惑草原部族的?”
那滿臉絡腮胡的將領有些意動的猜測道。
“陸將軍我不是這個意思,您最好不要再對兵部和北司抱有任何幻想,此次針對我們彭州軍的行動不可能是兵部和北司演的戲。”
敬子義看出這位陸姓將軍對於北司和兵部還抱有這一定的幻想,所以敬子義直截了當就掐滅了他的希望。
“子義,那什麼叫事情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簡單,我們都是些粗人不太懂那些彎彎繞繞的東西,你就直說吧!”
黑臉將軍有些急切地說道。
“平將軍,我的意思是這一次兵部和北司可能不光是想要拿龍帥和諸位將軍作法,我感覺他們好像是想要將我們彭州軍一網打儘。”
“不可能吧!”
周圍所有的彭州軍將領全部都炸了鍋了,他們一直認為此事就是兵部和北司想要抓幾個彭州軍的將領來背鍋,可現在敬子義的話讓他們徹底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