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州金陵城東城區乃是新州達官貴人聚集之處。因為大虞皇室最大的行宮坐落於此,因為此地自然聚集了大量皇室旁支成員。
加上陪都的各部衙門也都聚集在此因而同樣也有大量的官員也在金陵城東城置辦家業。
既然有了大量的皇室成員和官員東城自然也少不了各地的巨賈富商。畢竟自古以來權錢是不分家的。
這些巨賈富商與那些皇室成員和官員們有些千絲萬縷的聯係。因為整個東城一到晚上便會熱鬨非凡,特彆是那些酒館歌肆青樓妓院更是鶯歌燕舞觥籌交錯,夜夜笙歌燈紅酒綠。
在這裡一擲千金爭纏頭,豪飲百萬醉青樓的事情根本就上不得台麵。因為在金陵城東城區這裡身價百萬基本就等同於窮人,是會被歸入到泥腿子這一類的。
就連出門都不敢騎馬坐轎見到任何人都得低頭彎腰。同時雖然金陵城在暮鼓之後便會開啟宵禁,但是在東城區卻可以夜夜笙歌。
在東城區這一片卻沒有任何人敢來管宵禁這攤子事兒。畢竟說不準下達宵禁命令的官員就會在實施的過程中碰到自己的上司。
不過雖然東城區夜間這麼熱鬨,但是卻有兩個塊區域一到晚上就會顯得格外安靜。
即便是背景再大的人在這裡都會老老實實夾著尾巴做人。當然了也不是沒有喝醉酒的紈絝子弟仗著自己家中的權勢在這裡耍耍酒瘋叫囂叫囂。
但是他們最終的結果不是被打斷雙腿發配蠻荒就是已經躺在棺材裡爛成朽骨。
而這兩個地方便是金陵行宮和期頤閣。按照大虞皇朝的規製建築分為宮、殿、堂、樓、閣、軒、榭、居、齋、館等等。
而其中閣並不是很大的建築同時它也不是規格很高的建築。但是這期頤閣的麵積之大遠超一般的殿。
與其說它是閣倒不如說它乃是一個麵積甚大的建築群。而這些建築群中間那棟九層高的閣樓名字就叫做期頤閣。
因為這期頤閣建築群乃是依金陵山的山勢而建因此這九成高的期頤閣乃是整個金陵城最高的建築。
它甚至比金陵行宮內的宣室殿還要高出許多。按照大虞皇朝法令這應該是屬於逾製之舉,建造這期頤閣的人理應當斬。
畢竟逾製之舉在大虞的法令之中嚴重程度僅次於造反。但是自這期頤閣建造至今已有上百年了,當初建造期頤閣的人不光沒有受到處罰就連這期頤閣也在這金陵城中屹立了上百年。
並且這百年間期頤閣經曆多次修繕,而期頤閣周圍的建築也經曆多次擴建。
但是這一切都沒有大虞朝廷和大虞皇室都沒有任何不滿。因為這期頤閣有著另外一個更加為人所熟知的名稱:大虞皇室宗正寺。
而當初建立這座期頤閣的人正是南虞皇朝第一個皇帝。當初他為了穩定大虞皇朝的局勢,同時也是為了緩和與北虞皇室之間的關係他才建立了這座期頤閣。
同時他也將原本的穆氏宗正寺搬到了期頤閣中。隨後他又將南虞和北虞各藩王中年事已高和德高望重之人全部都請到了期頤閣中,讓他們負責管理穆姓皇族。
而為了顯示皇室對於這些老藩王們的重視和信任當時的皇帝甚至把這座期頤閣建造得比行宮的宣室殿高出了一米。
同時為將這座新建立的樓閣命名為期頤閣。而這期頤的本意就是一百歲以上的老者,用這個名字就是希望這些守護宗正寺的老藩王們能夠長命百歲。
可以說當時的皇帝對宗正寺的老藩王們是非常尊重的。而此時期頤閣六樓的一間房屋內幾個頭發花白的老者正圍繞著一張桌子正經危坐。
此時主座上的一位老者正雙眼緊閉似在閉目養神。而他左手邊的一位老者正怒氣衝衝的將一張寫滿文字的紙重重地拍在桌上。
“聖恒到底是什麼意思?草原軍帶隊已經在汴州乘船南下他卻依舊龜縮在皇都之內還把各地的軍隊都弄到了皇都附近!”
“穆展圖你說話還是要有些禮數才好!”他對麵另外一個瘦削的老者突然陰陰地說道。
“禮數?哼他聖恒雖然是大虞的皇帝但是他在穆氏之中終究是我們的晚輩。”被稱為穆展圖的老者一臉不以為然地說道。
對麵的老者被穆展圖噎的說不出話來。
“哼,聖人都說君為臣綱,父為子綱聖恒雖然是我們的小輩但是他如今乃是大虞的皇帝是我們的君主我等就算不用對他行三拜九叩的大禮但起碼的尊重還是要有的,畢竟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對麵的那瘦削老者也有些惱怒地說道。
“是哦!你穆德化說的真是好聽,如今我們隻是私下裡責備一下聖恒你就如此護短,想當初你們這一脈可是起兵將自己的宗族兄弟給趕下了皇位甚至還對當時的皇室圍追堵截要不是當年宗正寺出麵阻止怕是今天坐在你對麵的就不會是我了吧!”穆長圖一臉戲謔地說道。
“穆展圖你、、、、、、”被人揭了傷疤被稱為穆德化的老者一臉的怒容,他一巴掌就拍在了桌子上然後怒氣衝衝地站起身來。
可是他對麵的穆展圖則依舊是一臉的戲謔,他翻著白眼像是個無賴一般等著穆德化繼續往下說。
“好了!都給我閉嘴吧!今天我們討論的事情不是南北之爭而是如今天下的局勢。”坐在主位上的那個老者終於睜開了眼睛,看似微垂的眼瞼下卻有著一雙攝人心魄的眼睛。
這老者一發話無論是穆展圖還是穆德化全都乖乖地坐直了身子然後不再出聲。
“夏言寺正如今草原部族兵分三路入侵我大虞皇朝,現兩路圍困皇都另外一路這一路南下我觀其行軍路線怕是來者不善啊!”穆展圖身邊的一位老者緩緩開口道。
“雖然不願承認但是我也認為這一支草原軍隊好像是奔著我們這些老頭子來的。”穆德化身旁的一位老者也皺著眉頭說道。
“穆德彰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穆德化一臉不解地看著身邊的穆德彰說道。
要知道他穆德化和穆德彰都是和聖恒帝乃是同出南虞一脈。他們南虞一脈自他們自他們德字輩開始往下三代分彆為:德、為、青、天。
而他對麵的北虞一脈他們的四代輩分分彆為:展、翼、風、揚。但雖然聖恒帝他們與南虞同出一脈,但是大虞皇室的字輩卻始終按照金、木、水、火、土五行循環排列。
這寓意著大虞皇朝的國運如同他們的字輩一樣五行相生,生生不息。
“穆德化剛才穆德彰可沒說什麼,你何必那麼緊張呢?難不成你是知道些什麼?”穆德彰對麵的那人一臉戲謔地看著穆德化。
“穆展平你休要血口噴人,我穆德化如今乃是宗正寺的長老之一,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我穆氏著想。”穆德化現如今已經失去了剛才指摘穆展圖的氣勢,像是被人踩在尾巴的貓一般跳將起來辯駁道。
“還算你能認清自己的身份,沒有老糊塗再說了你如今早已不僅僅是聖恒的三叔了。”穆展平繼續刺激道。
“好了,都少說兩句如今我們現在首要是要弄清楚草原部族這一次的目標到底是什麼?如果他們的目標真的是我們,那我們要該如何處理此事?”坐在主位上的穆夏言敲了敲桌子說道。
“夏言寺正,從我們目前得到的消息來看這一次草原部族的南下的目標大概率是我們!”坐在他旁邊的穆展圖此時嚴肅地開口說道。
作為北虞的直係後人穆展圖並沒有繼承他們先祖在政治鬥爭上的天賦,他反倒是在戰爭上表現出異於常人的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