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馮都此時的狀態變得有些癲狂周公公明白此人的精神應該有些不太正常。
其實這在察事廳中算是比較常見的，特彆是那些長期潛伏的人。因為這種人的精神壓力極大，在他們在危機四伏的環境必須時刻緊繃神經久而久之他們的精神會變得非常脆弱。
但凡有一些刺激便很可能導致他們長期緊繃的神經徹底斷掉。
“馮都你如今的身份被揭露你就不怕連累你的兒子嗎？”楚天明見到平日一直對自己唯唯諾諾的馮度竟然還有如此癲狂的一麵他不由大聲質問道。
其實他想要用這種方式讓馮都冷靜下來。
“連累我的兒子！真是可笑你們或許還不知道吧他此刻應該已經出了壽州城或許他已經在回越國的路上了！”一提到自己的兒子馮都得立刻眉飛色舞地說道。
“什麼？”三人不可置信地看著馮都。
“你們或許還不知道吧，白天裡那些抓捕察事廳番子的人其實並非真正的叛軍。”反正話已經說到此處了馮都也就沒有任何保留，他繼續說道。
“不是真正的叛軍？”楚天明吃驚地說道。
“沒錯，他們其實都是淮水上的水匪。”馮都一邊說著一邊笑眯眯地看著三人，此時的他仿佛是一隻正在玩弄老鼠的貓兒一般。
“這些水匪難道是察事廳招募的那一批？”周公公之前就曾聽蔣公公說過如今朝廷和南司為了壓製日益壯大的漕幫，他們想要暗中招募淮水上的水匪們然後將他們組織起來以應對漕幫。
隻是他並不知道蔣公公將此事交給誰做了，同時他也不清楚這件事做得到底如何了。
“看來你也是知道南朝廷暗中招募水匪這件事情了。”馮都微微點了點頭說道。
“沒錯這些水匪的確是朝廷暗中招募的那批水匪，而他們之所以會加入叛軍也正是我兒的功勞。”當馮都說到這裡他的臉色不由露出了驕傲的神色，看來他對自己兒子的表現還是非常滿意的。
“想不到馮度竟然也是叛徒！”楚天明不由更是怒火填膺，原本這內鬼隻有馮都但是他沒想到的是馮都的兒子馮度也是內鬼。
更加可氣的是消滅他一半的部下的叛軍還是由馮度給引薦給叛軍的。
“我今日再次發誓如果我今日能夠僥幸得脫來日我必將馮度碎屍萬段。”楚天明怒視著馮都然後三指並立然後鄭重地朝天發誓。
“彆費力氣了今日你們三個哪一個也跑不了，你們所謂的叛軍馬上就要到來，你們現在還是想想接下來你們該選擇何種死法吧！”馮都繼續哈哈大笑道。
可以說馮都今日一天的笑聲比他之前幾年加起來還多。
“哦，對了還有一點我忘了與你們說了，其實我的兒子原名不叫馮度，其實他的本名叫做馮龍。”馮都又補充了一句仿佛是怕以後沒有人知道他兒子的本名一般。
“我管他是馮龍還是馮蟲我都必將取他的狗命。”因為損失了一半的屬下並且還是因為自己最信任的人，這不由讓楚天明出離了憤怒！
“哈哈哈，其實你也不用太多憤怒，畢竟老頭子我的這條命算是已經送給你們了，接下來你們是剝皮抽筋也好，碎屍萬段也罷我都認了！”馮都再次提起水壺往嘴裡灌了一杯水，然後便哈哈大笑起來！
看到馮都如此張狂的模樣楚天明的怒火更甚，他此刻非常想一刀就將馮都給砍了。
可他轉念一想如果真的一刀了結了這馮都對於那些被殺的察事廳同袍們簡直就是褻瀆。
“放心我會讓你得償所願的，隻不過是在你看著你兒子被殺之後。”一旁的韓葉弘也被馮都這囂張的態度給弄得徹底憤怒了。
“大話誰人都會說，可說大話是要有資本的，原本這姓周的閹人如果沒有對我起疑或許你們還能活，但是當我剛才端著茶水進來之前為了萬無一失我已經將信鴿給放了出去。”馮都的那張老臉在燭火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猙獰。
“你們或許不知道就在這白玉堂隔壁的一條街道上潘大人早已埋伏好了上百人隻待我消息一到他們就會殺過來。”
“難怪你這老頭要在這跟他們三個人吧吧地說了這麼半天，原來是為了拖延時間啊！”就在這時突然從門外傳來了一個聲音。
“什麼人？”麵對突如其來的聲音楚天明和韓葉弘在一時間便拔出武器準備戰鬥。
而剛才還囂張至極的馮都也突然皺起了眉頭。就在幾人的戒備中李毅緩緩地從門外走了進來。
當屋內幾人看清走進來的竟然是一個少年郎都不由有些詫異。
“我說你這老頭也真是壞的流膿，當叛徒坑害自己人也就算了，竟然還好意思覥著臉將自己說成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李毅剛才在門外可是將所有的對話都聽得一清二楚。
“放屁！老朽我可不是叛徒，我本就是越國校事監的暗諜，我加入察事廳就是為了刺探情報的！”馮都雖然臉皮夠厚但是麵對李毅這種指名道姓的辱罵他還是滿意接受。
“又是越國人，看來我這輩子真是與越國有孽緣啊！”再聽說了馮都也是越國人之後李毅對馮都的厭惡不由再次增加了三分。
“豎子何敢辱我越國？”馮都原本就已經是心頭有火，再聽到李毅說自己與越國有孽緣不由更是火上澆油。
“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與越國的仇怨估計在整個大虞皇朝也少有人能比了！”李毅一手背在背後一手輕輕捋了捋頭發。
“這位小兄弟不知你與這越國有何仇怨啊？我倒是想聽聽！”韓葉弘不由好奇心大盛。
“我說這都什麼時候了，馬上那些叛軍都要殺過了來給你們還在這裡跟這老家夥閒扯！”剛才聽馮都說他已經當出了信鴿叛軍估計馬上就要殺過來了，現在可以說已經到了火燒屁股的時候了，楚天明現在已經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老頭你說的信鴿莫不是這個吧？”就在楚天明焦急萬分的時候李毅突然從背後提出了一樣東西。
待得幾人定睛一看他手中的東西果然是一隻信鴿，而這隻鴿子已經被李毅捏斷了脖子。
同時幾人還發現這鴿子細長的腿上還綁著一個竹管，管子裡正插著一卷小紙條。
“你這該死的渾蛋······”就算周公公三人還處在震驚中時馮都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嗷的來了一嗓子。
然後便見他雙眼上翻胸口急劇起伏整個臉色也快速從紅色變成了紫青色。
就在李毅擔心自己這一下會不會把這老頭氣死的時候，馮都卻是突然從口中噴出一口血霧來。
這倒是讓李毅開了眼界，因為他一直聽人說被氣得吐血可他長這麼大卻從來沒有見過。
因此在以前他一直認為這隻是一種誇張的說法是毫無根據的。可今天馮都的這一口血卻是讓他親眼見到了被氣的吐血。
“老頭，你沒事吧？”看到馮都吐完了血軟軟地癱軟在地上李毅小心翼翼地接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