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估計一時半會兒死不了。”楚天明見馮都倒在地上不住地喘著粗氣於是沒好氣地又踢了他兩腳。
“想不到在這裡還能見到李公子正是天涯無處不相逢啊!”就在這時周公公率先開口道。
“你是!?”由於剛才進屋後李毅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馮都的身上,他並未過多在意這位周公公。
但是當周公公率先開口跟他打招呼的時候李毅這才注意到他。
“沒想到漁陽郡城一彆已有兩月,李公子已經不認識咱家了嗎?”
“你是周公公?彭州軍的監軍太監周公公?”雖然李毅離開漁陽郡城的時間並不是太長,但是他當初在漁陽郡城時卻並沒有過多在意過這位彭州軍的建軍太監。
而且兩人見麵的機會也並不是太多,因此即便是周公公道出自己的身份李毅一時半會兒也不能確認他是否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周公公。
“沒想到當初鐵血雄武的彭州軍最終活下來的竟然隻剩你這麼一個醃臢之人,而且還是一個逃兵,我想兩萬多彭州軍若是泉下有知怕也會感到丟人吧!”對於周公公此人李毅並沒有太多的好感,畢竟當初他可是在彭州軍最危難的時候突然失蹤。
並且在彭州軍儘歿之後兵部和北司對他們也並沒有給予相對於的名譽,因此李毅對於北司出身的周公公更是沒有一點好感。
“我知李公子定然怨我未戰先逃,並且事後也沒有為彭州軍的名譽站出來說過話。”周公公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然後頗為無奈的說道。
“算你有點自知之明,往事我不願與你再提你也不屑與彭州軍聯係在一起這是對他們的侮辱。”李毅說著便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一塊牌子摔在了桌子上。
周公公三人不知李毅扔到桌上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待得他們定睛一看不由嚇了一跳。
原來李毅扔在桌上的竟然是一塊南司的令牌。
“南司的密諜令牌?”韓葉弘和楚天明都不由一臉吃驚地看著李毅。要知道南司的密諜令牌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弄到的。
如果這塊令牌換作是察事廳的令牌即便令牌是亭主正是是令史他們都還能接受。
畢竟察事廳之中的確有很多不為人外人所知甚至是察事廳中高層都不清楚的密諜。
但是直屬南司的密諜卻是少之又少,甚至可以說到目前為止韓葉弘和楚天明都沒有見到過。
“不用這麼奇怪,你們可能不知道這位李公子之前可是在安州州城內跟蔣公公有過交易,這令牌便是當初蔣公公給他的酬勞之一。”周公公卻是知道這塊令牌的來龍去脈。
“如此說來你當初應該和蔣公公一起都在安州州城待過?”李毅見周公公竟然知道這塊令牌的來曆,於是他便立刻猜到當初這周公公怕也在安州州城。
至於當初他並沒有出來與自己見麵李毅卻並不在意。
“沒錯,當初你與蔣公公的交易我都一清二楚。”
“既然如此,那還請你們兌現之前與我的承諾吧!”李毅便也開門見山直接開口道。
“你所需要的資料我們早已備齊,但是卻並未帶在身上當初你與蔣公公說你要前往泗州州城因此蔣公公已經將你所需要的資料全部都送到了泗州州城了。”周公公也不隱瞞直接說道。
“既然如此我我便去泗州州城去取吧!”說完李毅便將桌上的令牌拿起又揣進了懷裡然後轉頭便走。
“李公子還請留步!”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李毅不由渾身一個寒顫,周公公的這句話讓他立刻想到了當初他在鬼穀門中看過的一部誌怪。
這本書中有一豹子精修煉成為道人,彼時新舊王朝交替這豹子精便奉師命下山匡扶社稷。
可他卻在下山後違背師命貪圖榮華富貴加入了舊王朝的軍隊。而他每次在與新王朝的戰鬥中落敗後便會去尋自己的那些道友,而他每次遇到道友後都會說上一句
“道友請留步。”但凡聽到這句話的道人最終的結局都會非常的慘。現在當李毅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不由渾身汗毛直豎。
“此間事已了,不知周公公還有什麼要說的?”李毅雖然感覺渾身都不自在,但是他卻還是轉過頭來問道。
“李公子是這樣的,如今的壽州城中叛軍和淮南軍相持不下,局勢也是撲朔迷離而我南司和察事廳卻也遭了無妄之災被卷入其中。”周公公緩緩開口道。
“在是你們南司和察事廳的事與我何乾?”李毅卻是不明白周公公這話的意思。
“是這樣的如今我察事廳中出了叛徒,因此損失慘重如今整個壽州城中除了玄武門其他幾個城門都已經被叛軍把持,我想要出城十分困難不知李公子能夠幫幫忙帶我們出城去?”對於周公公的請求李毅卻是想都想便一口回絕了。
“周公公說笑了,你們南司和察事廳布置在壽州城的人手起碼也得幾百人,如今即便損失一半起碼也還有上百人,而我們這一行人加上老弱病才也不過二三十人,何以能夠幫助你們出城?”雖然李毅拒絕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可周公公卻是繼續說道。
“公子謙虛了,據我所知當初你在漁陽郡城之外隻帶著五百騎兵便突襲進了草原部族的大營之中,在萬軍之中竟還斬殺了土穀、鮮卑兩大部族的可汗有此等實力又豈能怕叛軍這幫烏合之眾?”對於周公公的恭維李毅卻是依舊不感興趣,在他看來這周公公的臉皮還真是厚。
“公公說笑了,當初我弄出來的那個偷襲計劃之所以能夠成功完全是因為當初跟隨我的士兵們都悍不畏死。”李毅雖然表麵上說的是當初他的那次偷襲草原部族大營的事情,但是實則他的這還是在暗諷周公公的臨陣脫逃。
麵對李毅的揶揄周公公依舊保持著自己的厚臉皮作風,他對李毅的這種暗諷完全不在乎。
“那豈不是再好不過,我們察事廳的這些番子們也都是悍不畏死的好男兒,我相信在李公子的指揮下他們一定能夠安全逃出壽州城的。”周公公卻是想狗皮膏藥一般繼續纏著李毅。
“周公公您怕不是剛才被馮都給嚇傻了吧?我們察事廳的番子們為何要交給他的指揮?”對此楚天明立刻跳出來不滿地說道。
“此處我的官職最大,現在必須聽我的如果你有什麼意見此次事情結束之後你完全可以上書察事廳或者南司。”原本對李毅擺出一臉親近之意的周公公轉頭看向楚天明,可是此時他的目光中滿是警告和毋庸置疑的氣勢來。
“公公,楚掌固說道的沒有錯,這小子年紀輕輕能有什麼真本事,如果我們真的將所有番子的指揮權都給了他,我怕之後便是世事難料了。”韓葉弘卻也認同楚天明的看法,他也認李毅這種小子完全就是不可能有什麼能力能夠指揮自己這些人。
即便當初他在草原上成功偷襲,那也完全是因為當時的天氣和周圍的環境所至。
“”周公公你也看到,你們的事情還是你們自己解決吧!說完李毅便轉身快步朝著院牆方向而去,同時他在離開的時候竟然一順手便將馮都從地上給提了起來。
“你這是打算乾什麼?”楚天明吃驚李毅竟然將癱軟在地上的馮都一起帶走。
“慢著,這馮都乃是我察事廳的一員,因為他的背叛察事廳導致壽州城的察事廳番子少了一半,此人我必須留下來見他殺了祭奠那些已經失去生命的察事廳番子。”說著楚天明便伸出手一把握住了李毅提著馮都的手腕。
“我要是你我現在一定不會用手去抓住一個你不知底細的家夥。”李毅說話的語氣都開始變得越來越低沉,並且語氣之中已經帶著森冷的殺意。
麵對李毅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楚天明直接被嚇得倒退了兩步,原本也認為所謂殺意隻是無稽之談,但是現在他卻實實在在感受到了那盈天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