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閆武平和閆俊衡兩人想到此事背後很可能是草軍在謀劃時他們爺孫二人全都心底發涼。
對於草軍他們作為大虞皇朝南方的郡城可是忌憚無比。
這草軍自建立以來短短兩三年間就在大虞皇朝南方快速崛起。
隨著他們的崛起不少州郡甚至是小的蕃國都被其攻占。
而那些被攻占的州郡蕃國更是被他們肆虐屠戮。
特彆是當地的多官員其下場更是讓人不寒而栗。
光光草軍用來處置官員的刑法就有三十多種。
這其中就包括了,淩遲、剝皮、火刑、水刑、鋸刑、烹煮、梳洗、活埋……
這些刑法無一不是讓人頭皮發麻的酷刑。
也正是因此才導致很多地方的官員一聽說草軍便望風而逃。
這也讓草軍的擴張變得越來越順利越來越迅速。
“爺爺,可如果草軍真的打過來我們完全便可以和百姓們一起逃出城去,如此一來泗州郡城隻不過是一座空城啊!”
在閆俊衡看來隻要將城中的百姓保住了就算是將泗州郡城讓給草軍也無所謂。
“俊衡我泗州郡城不容有失啊,一旦草軍占了泗州郡城那他們就可以將泗州郡城作為據點以此來對新州產生威脅。”
雖然閆俊衡不懂泗州郡城的戰略意義但是作為郡守的閆武平卻非常清楚泗州郡城的重要性。
“爺爺城中雖然還有些糧草但是卻也不多,如果草軍拿下泗州郡城以他們的軍隊人數城中的糧草根本不可能堅持多長時間的。”
閆俊衡卻依舊堅持自己的想法。
在他看來如果草軍將泗州郡城作為臨時的據點還能行,但是想要長期占據這裡卻也不現實。
隻要他們能夠堅持到城中的糧草耗儘草軍自然而然會離開的。
“俊衡你說的的確沒錯,你能想到這些爺爺很欣慰說明你有長進,但是你卻忘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閆武平先揚後抑道。
“還請爺爺明示!”
“你忘了草軍那幫人的身份了!”
閆武平淡淡地說道。
“草軍的身份?他們不就是一幫流寇嗎?”
閆俊衡不明白閆武平到底說的是什麼意思。
“不,流寇隻是他們表麵的身份,他們最本質的身份是一群農民。”
閆武平語氣凝重地說道。
“爺爺你的意思是草軍很可能在占據了泗州郡城之後讓他們的士兵長期據守泗州郡城,並且在此軍墾種地?”
閆俊衡一下子就明白了閆武平話中的意思。
“沒錯,而且俊衡你彆忘了我們泗州郡城的位置,它著落在淮水之畔且沃野千裡退可沿淮水而下,守可自耕自足!”
事實也的確如閆武平所說之所以朝廷一直將泗州郡城牢牢把控在自己的手裡就是看中了其地理位置。
一旦南方的諸蕃有異動泗州郡城就是一處重要的軍事寶地。
“可是爺爺草軍隻是一幫流寇,他們能有如此的眼界?”
在閆俊衡的認知中草軍隻是一群不入流的流寇和泥腿子,要說燒殺搶掠搞破壞他們的確是一把好手。
但是如果說到戰略眼界自己建設生產他們簡直就是一無是處。
就看如今被他們打下來的南方諸地就沒有一個不是民不聊生赤地千裡的。
這些草軍好像也不太願意占據一些根據地然後自給自足地發展。
對於他們來說攻打新的領地然後劫掠彆人才是最好的方式。
“或許之前的草軍的確如你所說他們隻是不成氣候的流寇,但是隨著他們的發展他們不可能再如以往一樣一直不停地攻打周邊的。”
閆武平長歎一口氣說道。
“爺爺您是不是太高看他們了。”
閆俊衡卻不以為意道。
“俊衡,無論如何千萬不要小看你的敵人,否則你將會吃大虧的。”
閆武平見自己的孫子如此小看草軍於是嚴肅地提醒道。
“是!爺爺。”
閆俊衡看到閆武平如此嚴肅他也立刻低頭答應道。
“你爹娘死得早,如今就剩下我們爺孫兩人相依為命,爺爺年紀也大了終有一天會先走一步的,到時候你將獨自麵對這冰冷的世界!”
閆俊衡輕輕地撫摸著閆俊衡的腦袋,就像是閆俊衡小時候一樣。
“爺爺您莫要這麼說,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閆俊衡輕輕拉著閆武平的衣袖說道。
“好了,如今這百姓們已經跑了大半即便此時真的乃是草軍謀劃我們也無濟於事,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竭儘所能守住泗州郡城。”
閆武平瞬間就斂去了對閆俊衡的那份孺慕之情,轉而變為了一股視死如歸的決絕之勢。
很快薛神醫就被帶到了閆武平的麵前。
“薛平我且問你城中這天花疫你可確定?”
閆武平開門見山直接就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
“回稟郡守大人此事小人可以確定就是天花疫無疑。”
對於自己的判斷薛神醫還是很有自信的。
“那你覺得此事乃是天災還是人禍?”
閆武平繼續問道。
“郡守大人您莫不是覺得這天花疫乃是有人故意而為吧?”
薛神醫也是立刻就聽出了閆武平話中的含義。
“有無這種可能?”
“郡守大人說笑了,且不說這事兒能不能實現,單單是幕後之人能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就是個很大的問題。”
薛神醫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
根據醫書的記載這天花疫乃是傳染性極強的瘟疫,甚至不需要接觸患者都可能被傳染。
在這種情況下想要人為地將天花疫定點傳播在一個地方這簡直就是自己在找死。
因為稍不留神就很有可能導致自己中招。
“我曾聽聞隻要是得過天花疫的人就不會再被感染,那是不是有可能找一些得了天花疫的人來做此事呢?”
閆武平直到現在依舊覺得此事很有可能是人為的。
“郡守大人說得沒錯也的確有這種可能,但是據醫書記載染了天花疫的人隻要痊愈後就基本沒有傳染性了。”
薛神醫繼續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