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洲也是厭惡地說道。
不過正當兩人說得興起之時,轉頭卻發現安肅正用凶狠的眼神看著自己。
兩人不由心頭一跳。
“安前輩您這是?”
張文龍還不明白自己和張洲兩人說草原部族的人野蠻為何安肅會露出一副吃人的表情。
而一旁的張洲由於與安肅相處的時間較長,因此他立刻意識到安肅的身份與他們並不一樣。
“安爺我們沒說您!”
張洲立刻解釋道。
張文龍此時也才反應過來安肅的身份好像是昭武九姓。
之前他也曾聽說過昭武九姓,但是在他的印象中這些人應該與普通的大虞人差不了多少。
因為昭武九姓聽起來就很像是大虞人的稱呼。
就連他們的姓氏都是安、曹、米、康、石、史等趨近於大虞皇朝的姓氏。
這才會讓他們忽略了這些昭武九姓其實也是外族之人。
他們同樣是披發左衽穿的服飾在大虞人看來也是奇裝異服。
安肅聽到張洲的辯解也隻是從鼻孔中冷冷地哼了一聲,隨後他又把目光移到了槐翊的身上。
此時一個土穀族的士卒跌跌撞撞地從前院跑了進來。
他一看到槐翊便理解快步上前單膝跪地。
“少將軍不好了,屍突星辰那家夥帶著上千人把我們圍住了!”
“什麼?他怎麼敢如此?”
原本還一臉慕容的槐翊在聽說屍突星辰帶著數千人將自己圍住了他不由一驚差點沒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那一臉的傲氣瞬間就蕩然無存了。
“少將軍現在那屍突星辰像是要打進來了!”
這名土穀族的士卒在看到槐翊被屍突星辰嚇得驚慌失措心中也不由感到悲哀。
同樣是少將軍看看那屍突星辰帶著數千人氣勢洶洶的模樣,再看看槐翊的這幅模樣真的是高下立判。
一直以來因為土穀族是由鮮卑族分裂而來,所以兩族一直都有相互較勁的傳統。
在兩族內部也有不成文的規定,但凡是兩族比試都必須拚死一搏。
“少將軍這屍突星辰今天毫無理由的上門來鬨事分明是沒有將你放在眼裡啊!”
槐翊身邊的一人見槐翊一副懦弱的樣子他立刻上前說道。
“是啊,這屍突星辰不光沒有將您放在眼裡更是沒有把將軍甚至是整個土穀族放在眼裡。”
另外一人跟著煽風點火道。
“這屍突星辰真是欺人太甚,他難道還真以為我槐翊怕了他不成。”
槐翊被這兩人一激立刻怒火中燒。
他憤然站起身來然後大步朝著門外走去。
“老子今天倒是要看看他屍突星辰到底想要乾什麼?”
安肅三人看著槐翊帶著一行人氣衝衝地朝著大門外走去他們便快速地從假山後麵溜了出來。
“安爺我們現在就把這些東西丟到這槐翊的房內?“
張洲晃了晃自己手中的袋子詢問道。
“你傻了不成,如果你是盜匪你會把贓物放在自己的房間內嗎?”
安肅皺著眉一臉不滿地說道。
“安前輩如果不把這些贓物放在那槐翊的房間內屍突星辰怎麼可能會相信這事是槐翊乾的呢?”
張文龍也不理解安肅的想法。
“你們不懂,有時候也是看似似是而非的事情就越能讓人堅信不疑。”
安肅微笑著說道。
“這是為何?”
張洲還是不能理解,在他看來如果事情不確定那麼大概率會被人質疑。
可按照安肅的說法事情不確定卻反而能夠讓人深信不疑這就很不正常。
“你們不懂這其中的道理也不怪你們,時間長了你們會知道的。”
安肅說著便朝著槐翊房間外的一處大魚缸方向走去。
“張文龍你將手中的袋子扔到這魚缸裡。”
安肅說完之後又來到了院子中的一處花壇處。
“張洲你把那花木給拔出來把你手中的東西放到花壇裡然後把花木再塞回去。”
張洲聽到安肅的吩咐立刻皺起了眉頭。
“安爺,這麼短的時間我又沒有工具不可能將這些東西藏得天衣無縫的啊!”
“你是不是傻,你難道真的想要將東西藏得任何人都找不到不成。”
安肅說完便自顧自地朝著院中的一處走廊方向走去。
待到他走到走廊的一個拐角處,他一蹬牆壁整個人便飛身上了走廊的屋頂然後將手中的那個袋子放在了屋頂上。
等到做完這一切他又跳進了槐翊的房間內從裡麵找出了三套衣服來。
“將身上的衣服給換了!”
安肅一邊說一邊快速地換著衣服。
當三人換好衣服後,他便拿著之前從屍突星辰身上拔下來的衣服走到了院中的水井旁。
張洲和張文龍兩人此時全部都怔怔地愣在原地目不轉睛地盯著一直在忙碌的安肅。
安肅一把就將這三件衣服中的兩件給拋到了水井之中。
然後他拽住最後的一件衣服手一用力從那皮質的衣袍上撤下一塊皮來。
接著他將最後的這件衣服也丟進了井中,然後手握著那一小塊皮將之掛在了水井的轆轤架上。
“走吧,接下來我們就等著看好戲吧!”
做完這一些的安肅便帶著張洲和張文龍兩人快速地翻牆而出。
當他們從巷子中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屍突星辰光著身子手中提著一件奴人襖憤怒地朝著槐翊咆哮。
而槐翊此時卻是憋紅了臉氣地渾身哆嗦。
不過屍突星辰的邊見他這般模樣不由叫囂得更加厲害。
在屍突星辰看來槐翊這番表情分明是被自己抓住了痛腳而羞怒交加。
“我原本以為大家同屬於狼王神的子民即便是做不到同心協力,但是也不至於在南下打草穀的時候背後捅我刀子,可我卻是把你想得太好了。”
屍突星辰此時也咆哮得有些累了,於是他一把就將那件奴人襖重重地砸到了槐翊的頭上。
“屍突星辰,你這廝竟敢如此羞辱與我!”
槐翊一把將頭上的奴人襖拽了下來,然後雙眼噴火地看著屍突星辰。
“你還有臉說我羞辱你?當你在我背後敲我悶棍將奴人襖改在我們身上的時候你怎麼想不到羞辱二字的?”
屍突星辰見槐翊氣勢洶洶卻絲毫不退,他也瞪著猩紅的雙眼怒視槐翊。
“你要我說幾遍你才明白此事根本就不是我做的。”
槐翊此時已經被屍突星辰給氣得快要說不出話了。
“你覺得我會信你的鬼話?誰不知道在大軍之中也隻有你槐翊與我有仇除了你誰還能乾得出這麼卑鄙無恥的事情來!”
可屍突星辰卻依舊堅持認為此事是槐翊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