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認識她起,我就知道她的心裡一直都有一個人存在,直到現在也依然如此。”段知著毫不避諱的在簡長晴麵前說起此事,他並不是不知情,相反,他所有的事都知道。
“為什麼……”簡長晴不解。
“你是想問我,為什麼明知道她心裡有了一個人存在,還要守在她身邊,和她訂婚,還是明知道她喜歡傅念琛,還要回國,讓她接近傅念琛?”段知著替簡長晴續接了她未完的問題。
對於段知著拋出的兩個問題,簡長晴都不明白。
“彆人的愛是什麼樣的,我不清楚,但是我愛一個人,是希望她能夠快樂,如果若涵的快樂,是我能給的,我願意付出一切給她,如果她的快樂,我給不了,那我願意成全她,這就是我愛一個人的方式。”段知著臉上的神色並不如他說的話那麼灑脫,眉眼之間全是無奈和悲色。
簡長晴從來都沒有接觸過這樣大公無私的感情,他完全不為自己,全心全意想都是讓心愛的人能過的好。
“那你呢?”簡長晴追問道,對方是快樂了,可是自己呢,如果真如段知著期望的,顏若涵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可是她的幸福裡並沒有他,他的感情呢,就不重要了嗎?
段知著看了她一眼,然後笑了,“如果你真的愛上了一個人,你就會明白,當你看到她臉上的笑時,腦子就會一片空白,那個時候,哪裡還有精力去想自己。”
簡長晴是真的不懂了,她不懂段知著,也不懂他口中所說的愛。
“這段時間,就讓傅念琛陪著她吧,要是她醒過來看到傅念琛,一定會很高興的,她心情一好,說不定恢複也快。”段知著向簡長晴提著要求。
簡長晴看向段知著的眼神,就是在看一個異類。
“如果成全是你愛一個人的表現,但也彆把你的愛人定義強加到彆人身上,傅念琛,是我的丈夫。”簡長晴拒絕了段知著的提議。
“是嗎?”段知著對於簡長晴拒絕他,否定他的事毫不惱怒,“如果他非要守在若涵身邊,你能阻止的了嗎?就算你能阻止一次,你能一直阻止不讓他們見麵嗎?”
無論是哪一個,簡長晴都回答不了。
“這事因你而起,你大方點,說不定傅念琛還對你心有愧疚,對你另有補償,要是你拚命阻攔,你被傅念琛厭棄也是早晚的事。”段知著分析著其中利弊,可簡長晴竟是覺得有幾分道理。
如果她硬要從中阻攔,恐怕真的會被傅念琛厭棄。
即便是知道段知著說的都很有道理,可簡長晴偏偏不信邪,她找到了顏若涵的病房,通過病房門上的小窗戶朝裡麵看過去,隻見傅念琛站在病床旁,安靜的看著病床上的人,簡長晴從未在傅念琛臉上看到如此複雜的神色,那是一種壓抑到極致,卻苦苦難以釋懷的情緒,他望著顏若涵,一眼不眨,這和她以前在傅念琛麵對顏若涵時都不一樣。
不期然,簡長晴就想到了顏若涵的那條項鏈上她和傅念琛兩人的照片,那張照片,他們笑得很甜,純稚又美好,就如同現在,他們一個躺在病床,一個站在旁邊,他一直都在守候著她。
病房的圍牆,如同結界,徹底的將房間內外隔絕出兩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