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抄起毯子蓋在他腳上,“不許看我的腳!就算沒答應,上次我們不就是這麼做的嗎?”
“上次是上次,這回是這回,”四貝勒慢條斯理,伸出玉指數落道:“小丫頭,你數數從上回到現在你惹了爺多少次了?以為爺是泥捏的菩薩,不會記仇?”
“林如海把我打的疼了三日;你把難登大雅之堂的民間遊戲拿來耍弄我,還在行宮荷花池說我小氣;還在十四麵前造謠,多次對皇子貝勒不敬。這麼多條,你都該拉出去斬首了,還敢要我伺候你?”
更重要的是,拒了四貝勒的求親,還跟表哥有私情,欠收拾。
林黛玉目瞪口呆。她真沒以為他是菩薩,菩薩要是像他這樣,肯定早被人砸光廟宇了,黑心腸的四貝勒。
胤禛躺倒在榻上,枕著雙臂,絲綢質地的寬袖隨動作掉到手肘,露出象牙似的一雙小臂,可以說非常得意了。
他道:“過來給爺擦頭發,好生伺候,說不準爺一高興,就答應了呢。”
他眼裡滿是笑意,絕對又在耍她,林黛玉哪兒能讓他再次得逞,“我自己洗!”反正也不是沒洗過。
她滿身壯烈地衝入淨房。
胤禛就是想逗逗她,沒想到人真走了,隻好拿起書繼續看。其實根本沒看進去,是不是望一眼淨房,書頁半天不翻一頁。
過了有小半個時辰,他側耳聽了一陣,淨房內毫無動靜,心想她該不會嚇暈了吧?畢竟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
這時淨房門被打開,帶出一大片水霧,林黛玉裹得嚴嚴實實走出來,渾身冒煙,露出的皮膚都紅紅的,暈暈乎乎,兩眼發直,還不忘狠狠瞪他一眼,以示情緒。
胤禛暗笑,像隻奶貓似的,逗急了就要伸爪撓人。
她不理會他,蹬蹬蹬跑去外間,估計今天晚上不會再理他了。四貝勒隻好自己親自動手扯開包頭發的布,自力更生地將頭發擦乾。
她的頭發比他的多,而且長,發絲濃密細軟,擦到全乾時,手感輕盈順滑,蜿蜒垂至腰間,長在彆人頭上很令人欣賞,自己打理起來就很麻煩了,擦了半天才乾一半,等全乾之後,也該睡覺了。
外間燈亮著,但沒有動靜,四貝勒也不去找她,躺在床上,蓋好薄被,合目睡覺。明天有早朝,林黛玉得替他去,他計劃扮成太監跟著,免得出什麼岔子。
在意識介於半睡半醒之間,胤禛聽到一陣動靜,隨後一隻大手推醒他:“外麵有人找你,怎麼辦呀?”
“找我?是誰?”胤禛迷瞪瞪半睜著眼,看到自己的臉驚慌失措地在他麵前晃。
“我不知道,是個女人。你快躲起來呀。”林黛玉拉他起身,眼睛在屋裡亂轉,藏櫃子裡還是屏風後麵,或者床底?
門外有爭執聲,一個甜甜的有點耳熟的聲音道:“我給貝勒爺做了烏雞湯,正好兒當宵夜用,爺在屋裡,我自去找他便是。”
外頭守著的不是蘇培盛,是彆的太監,說:“請容奴才通報一聲。”
“有什麼好通報的,又沒有外人。”她說著,毫不客氣地推開了門,快步衝入內室。
林黛玉擔憂自己的臉被看見,連忙扯開被子捂住胤禛。胤禛這下被她鬨的清醒了,卻不覺得有什麼好驚慌的,扯開被子,拉林黛玉往床裡麵縮。
倆人一個蓋一個扯,力道推巨間,林黛玉往床上倒去。
宋氏笑著抬起頭,力圖讓四貝勒看到自己最美的一麵,待看清麵前場景,立刻僵住。
就著燈光,她看到床上四貝勒正趴在一個女子身上,倆人鼻子對鼻子,嘴巴對著嘴巴,好不親昵,顯然她打擾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