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冷笑,年羹堯果然一無是處,林黛玉肯定看不上眼,光有小妾這一點就不行了。林黛玉不喜歡丈夫三妻四妾,她善妒著呢。
胤禛想起自家後院也一群小妾,又有些鬱悶。
四貝勒的臉色忽然由狂風驟雨變成晴轉陰,問:“你明年就要下場科考了?”
“奴才確實明年想下場試試。”年羹堯疑惑,他剛才說了什麼嗎?四貝勒突然就不氣了,真是有病。
“那就好好念書,不要到處亂跑,明年可期。”
年羹堯跟打了雞血似的,立刻忘了剛才滿肚子的惱火,大聲道:“是,四貝勒,奴才一定不辜負您的期望!”他通過四貝勒的考驗了?四貝勒一定是覺得他不錯,要把他收歸門下了。
胤禛可不知道自己隨口一句話會讓人誤解,他排除威脅,心情頗好地回家了。他接了聖旨,今日就要離京,沒有多少時間能在外頭閒逛。
胤禛沒想到的是,他府上還有個大驚喜等著自己。
剛一入府,就有人來稟報:“那位姑娘來了,奴才不敢慢待,請她在您的書房等候。”
此人是胤禛的親信,知道林黛玉的存在,但從不直呼其名。
胤禛來到書房,看到一身輕簡打扮的林黛玉,兩人相處數月,他輕易猜到了她的想法。沒有自己隻身一人跑過去,還不算太蠢,雖然已經很蠢了。
“不行。”雲南多方勢力盤根錯節,太危險了,她不能冒險。
林黛玉紅了眼圈,腿一彎跪了下去。“四貝勒,我想去找父親。”
“林如海已經死了,他的遺體會運回來。”胤禛皺著眉,捏住她胳膊往上提,她跟個秤砣似的不肯。
林黛玉執意跪著,“我聽說那句遺體隻有身上官袍能看出是父親,麵容身體已經燒焦了,我不信。我這些天,天天晚上做夢夢到父親受了重傷,四周空無一人……”
胤禛低下頭,她本來就夠瘦的,現在臉上更沒幾兩肉,皮膚白的透明,額角兩條小小的青筋,她眼下的黑眼圈堪比食鐵獸了。
他道:“你想用一個夢說服我?林黛玉,你知道你說的可能性有多低嗎?現在,乖乖回家去,相信我,等我去給你報仇好不好?”
林黛玉見他心意堅定,垂眸想了想,忽然攀住他的肩膀湊過來,強忍著羞窘仰頭。
“四貝勒,你帶我去雲南,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會報答你。”她閉上眼,克製著顫抖親向他的臉。
接著她被四貝勒捏著腮攔下了,睜開眼,林黛玉抖的更厲害。四貝勒的臉色黑的嚇人,捏著她的手很用力,眼睛黑沉沉的壓著怒氣,讓人不敢直視。
他輕聲道:“我認識的林黛玉一向清高,不是連我的側福晉都不屑一顧嗎?你這麼做,是瞧不起自己,還是瞧不起我?”她把自己當籌碼了?
林黛玉很不爭氣的流了淚。
她捂住眼睛,覺得自己已經不能更丟人了,獻身還被拒絕。
“反正我父親要是不在了,我也無處可去,我若不嫁給寶玉,外祖母便不會幫我免了選秀,若是注定要被隨意指婚嫁出去,我還有什麼好指望的。”所以那些堅持太幼稚可笑了,她現在隻想要父親回來。
還振振有詞上了,合著以前的如意算盤都落空了,所以就破罐子破摔來了。胤禛好氣又好笑,火氣散了大半,摸摸袖子,沒找到帕子,便用自己袖子在她臉上胡亂擦了擦。
“我不會讓你無處可去。”
林黛玉見他態度軟化,“那我能跟你一起去雲南嗎?”
“不能。”四貝勒堅決不肯讓步。
好吧。林黛玉站起來,擦乾眼淚往外走。
“做什麼去?”
“四貝勒既然不肯幫忙,那我隻好自己去了。”
自己去?胤禛腦袋一炸,連忙拉住她的後領子把人帶回來,“蠢東西,你想讓我回來的時候順便替你收屍嗎!”她一個小姑娘家怎麼去雲南?這一路上到處都是山匪賊偷,她被人捉走,被騙了怎麼辦?絕對不行。
林黛玉差點沒被衣領子給勒死,忙縮起脖子道:“四貝勒你忘了咱們兩個隨時有可能互換身體,萬一我死的時候剛好換了,那死的就變成你了,我還是能去雲南。”
她揚起細細的手腕給他看那塊印記。
四貝勒竟無言以對。他們倆好一陣子沒換過,他都快忘了這塊倒黴印記對林黛玉非常友好,對他極為不友好了。
他咬著牙道:“你是不是早就盤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