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綽羅婉玉終於醒過來,她原本住的是乾淨舒適的偏殿,現在事情敗露,被挪到了宮人住的倒座,屋子又小又悶,因為臥床幾日,身上是餿的,褥子潮乎乎。
她很生氣,宮女如此怠慢,她定要報給德妃。
大聲叫了幾次,屋門才被推開了,進來的居然是先前伺候過她的慶元。
慶元淡淡道:“索綽羅姑娘可算是醒了,太醫說您中毒不深,仔細調養之後便可痊愈,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婉玉見到她,打了個寒噤,“是你給我下毒是不是?來人哪,快把她給我拿下!”
慶元衝她福身:“索綽羅姑娘說笑了,事情早已水落石出,是你和甄姑娘合謀給林姑娘下毒,卻自己誤食了毒藥呀,怎麼胡亂攀咬人呢。”
婉玉差點氣歪了鼻子:“我誤食毒藥?”她又不是個傻子,會自己把毒藥吃了?
“我是被冤枉的,是你這個賤婢陷害我,我要見德妃娘娘,她定會為我做主。”
慶元微笑著湊近她耳邊:“索綽羅姑娘,事實如何咱們彼此心裡都清楚,你既敢起害人之心,就彆怪人不客氣了。”
“對了,您還不知道吧,您的阿瑪索綽羅大人勾結索額圖,已經被判了抄家流放。”
婉玉愣住,“不可能,你是騙我的?”
慶元也不與她多話,叫來粗使宮人,“她原本早該關進刑獄,是娘娘們好心才叫她養好病,現在人醒了,送去她該去的地方吧。”
粗使宮人領命,立刻將人從床上拽下來拖走。
婉玉這才明白慶元所言不虛,對她來說,前幾日還眾星捧月,是未來的雍郡王福晉,睡了一覺就被打落地獄,落差太大,以至於她不能接受現實,發了狂。
“不是這樣的,一定是林黛玉害我,她嫉妒我是雍郡王福晉,對我下毒!是她害我!”
“我要見德妃娘娘,她一定會相信我,為我做主的!”
她嘴裡胡言亂語,跟發了狂似的,奈何大病初愈,身體虛弱,毫無反手之力地被人拖走了。
甄珠因為密謀害人,也同樣被撂了牌子,皇上看在甄家的份上沒有責罰,隻是發了口諭訓斥甄家嚴加管教,甄珠這輩子算是毀了,回去後就被家裡關進家廟,隻希望家裡其他女孩兒的前程彆被連累了。
林黛玉沒受什麼委屈,被關了沒多久就被放了出來,恭恭敬敬地送出宮。
她回到家裡,幾個丫鬟圍著她噓寒問暖,父親卻不在,管家媳婦說他見了一位神秘的客人,過後便匆忙進了宮。
沒過過久父親便回家裡來,見了她十分感傷:“我兒太委屈了。”
林黛玉沒覺得自己受什麼委屈,想害她的人又沒得手,可父親一副她糟了大罪的模樣,隻好安慰他一番。她有點好奇父親進宮做什麼了,但林如海對此三緘其口。
索綽羅德正被判流放,女眷們雖被赦免,但降為包衣,索綽羅婉玉從高門貴女將為世奴,不知心裡什麼滋味。
林黛玉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懷疑是胤禛的手筆,不過她這會兒也沒法子印證。
三日後,內務府忽然來人,請林如海入宮聽旨。林黛玉在內院聽到消息,心跳加快,有所了悟。
果然,沒多久,雪雁莽撞地衝進來,“姑娘,姑娘,皇上封您做郡王福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