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平日裡不在李言身旁,便在李仲身旁,多少是知道一些事情的,李仲也一直拿他當自家人看待,很少有事會避著他。
李言眉頭越皺越深,思量片刻後,忽然笑道:“朝堂之上,那些人愛鬥就讓他們鬥去,與我何乾,等我拿到皇商的聖旨和免死金牌,天大地大任我逍遙,誰能管得了我。”
“隻怕有些事情不是少爺你想不想,而是會有人逼著你去做。”李安提醒道。
景元帝突然啟用李言這樣一個聲名狼藉的紈絝大少,顯然彆有所圖。
在李安覺得,景元帝或許就是覺得李言糊塗,好利用,才啟用李言。
隻是有一點景元帝不曾料想,此李言非彼李言,論奸詐,景元帝未必有李言奸詐。
“如何說?”李言略顯好奇。
李安回道:“江南水患賑災一事疑雲密布,其中究竟牽扯了多少人,多少利益,無法明說,但可以肯定的是,敢妄動賑災款,背後之人背景一定相當了得,而這樣的人,即便景元帝是皇帝,也未必得罪的起,所以就需要一個替死鬼去應對這些人。”
“自從少爺接手賑災款一事,明裡暗裡出現在少爺身邊的權貴越來越多,雖說他們現在還沒動手,興許是還在觀望,但今日過後可就不好說了。”
李言滿不在意點頭:“說的有道理,但你家少爺我是任人宰殺的人?還想操控我當替死鬼,白日做夢。”
不過等明日他交上賑災款,壞了某些人的好事,確實會成為某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如此想來,罪魁禍首便是虞瀾,要不是那個小妮子搗亂,景元帝又怎會注意到他這個紈絝。
……
次日早朝,李仲惶惶不安進宮,站在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紛紛疏遠,作為一個三朝老臣,國之砥柱,李仲頭一次感受到危機。
“李相,這十日之期已到,怎麼不見你那傷風敗俗的寶貝兒子,該不會是籌不到錢,嚇得不敢來了吧。”
“要知道這欺君可是死罪。”
周權一臉春風得意,等今日一過,大衍兩大巨柱皆將隕落,從此他將獨霸朝堂。
李仲麵色冷凝,冷哼一聲道:“周尚書,此時定言,是不是有些早。”
“早嗎?我看一點也不早,這十日你那寶貝兒子在做什麼,難道你不比我清楚。”
周權暗暗冷笑:“說到底也是家門不幸,想李相英明一世,曾追隨高祖征戰天下,不成想生個兒子竟這般廢物,這若是我,早就被活活給氣死了,終歸還是李相肚量大啊,下官屬實慚愧。”
“想不到這大衍朝堂之上,自詡國之棟梁的戶部尚書,竟也會這般的陰陽怪氣,難不成這聖人詩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隻是這般口才,還不如大街上的潑婦。”
李言洪亮的聲音響起,立刻傳遍整座大殿。
文武百官一陣哄堂大笑。
周權臉色一黑,陰沉沉轉過頭去:“我倒要瞧瞧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在大殿之上侮辱朝臣。”
話音落下,周權眼中出現的赫然是李言的身影,令其一陣茫然錯愕。
“周尚書,觀你麵色,見到我,你好像很意外?”李言微微一笑,不畏不懼徑直走到周權麵前,隨後貼在周權耳邊輕聲說道:“不過意外還不止這些,欺辱我爹,我弄不死你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