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梨子的視線在南瓜餅和爸爸大老鼠身上轉悠了一圈,最後還是手心的滾燙讓她下定決心,暫時信任一下爸爸大老鼠。
“謝謝爸爸!”小梨子將南瓜餅鄭重交到爸爸手中,然後舀著小手到嘴邊輕輕呼氣吹了吹。
剛出鍋不久的南瓜餅還滾燙,將小梨子細嫩的手指燙紅了幾根。
哥哥蘇錦誠立馬將妹妹的手端到跟前來,“疼不疼?”
葉明月也看到了小梨子通紅的手指,“過來讓娘看看。”
秦香翠放下手裡的東西,連忙將小梨子拉過來,“讓姥姥瞅瞅,是不是燙著了?”
“不疼!”小梨子晃晃腦袋,“小梨子剛才呼呼了,呼呼就不疼!”她說完,眼神下意識瞅了瞅爸爸手裡的南瓜餅。
葉明月笑了,“看來是真不疼。”心思全惦記著南瓜餅了。再說她拿著也不燙,頂多是熱乎了些。
蘇向北道:“小孩子手嫩,這餅出鍋一段時間了,摸著不燙。”
秦香翠心疼地給小梨子擦了擦手,拿冷水洗了洗,“可不是這麼說的,大人手多糙,隔著層繭子都能撈鐵鍋。娃娃們摸個熱碗都能燙出個泡來!”
說著,她帶著譴責的眼神掃過這對年輕爹媽。
她咋這麼不放心呢,這要是去了陽市,又沒人幫襯著,指不定就是倆孩子遭罪了。
不讓人放心的爹媽心虛低頭。
確認小梨子的手沒事兒後,秦香翠才放孩子去吃南瓜餅。
蘇向北蹲在兄妹倆人跟前,舉著南瓜餅,一人一口喂他們,“好吃嗎?”
小梨子重重點頭,“好吃!”她坐在凳子上晃了晃腿,甜甜的味道讓人不自覺眯起眼睛來。
誠誠細嚼慢咽,似乎吃到了什麼,眼睛一亮,“是紅糖!”
“還有芝麻和花生。”葉明月在一旁搭腔,“喜歡吃的話,過年我也試著炸一筐。”
小梨子立馬出聲捧場,“媽媽炸的南瓜餅更好吃!”
“嘴咋這麼甜呢?”秦香翠笑嗬嗬道:“這都沒吃到呢就開始誇了,我看小梨子這小嘴比紅糖還甜!”
小梨子煞有介事點頭,好像十分讚同太姥姥的話,“小梨子更甜!”她也不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但小孩子天然就能感覺到喜惡,所以知道這是好話,在誇自己。
她又才三歲,不知道什麼叫謙虛,自然大方應承下來。
童言童語惹得大家笑開。
笑聲傳到隔壁屋去,終於將賴床的葉平安從睡夢中喚醒。他揉著眼睛尋到廚房來,乍一看到廚房裡滿滿當當的人愣了一下,“奶,明月姐,還有?”
他用迷糊的大腦艱難地辨認出表姐葉明月的身份,將視線轉移到正在喂餅的蘇向北和另一對弟弟妹妹身上後,一頭霧水地撓了撓雞窩頭。
秦香翠衝大孫子招手,“快過來,這是你姐夫,這是誠誠和小梨子。”她跟葉明月解釋,“前幾回向北過來的時候這孩子都不在,他還沒見過這個姐夫呢。”
“姐夫!”葉平安的眼睛亮了亮,他沒記錯的話,明月姐的愛人是軍人!
葉平安腦子一瞬間清醒過來,激動地跑到蘇向北跟前。他四下瞅瞅又搬了個凳子過來坐下,臉龐通紅,“姐夫,你看我能跟你一樣當兵嗎?”
“啊?”蘇向北被問得愣住,他上下瞅了瞅這個便宜表弟的小身板,嚼著南瓜餅搖頭,“你年紀不到,還得再過幾年,達到了部隊的要求才能進。”
不過蘇向北不覺得老葉家願意讓這孩子參軍。這可是葉家的獨苗苗,部隊的訓練和任務可不安全,要是有個萬一,兩老肯定承受不住。
果然,蘇向北這話出口後,葉明月發現她三奶奶長舒了一口氣。
而蘇向北對麵坐著的葉平安則長歎一口氣,麵色失望,“那我啥時候才到年紀啊?”
“怎麼也得十八歲十九歲吧。”蘇向北隨口回道,然後扭頭打算繼續喂兄妹兩個吃南瓜餅,結果就對上一雙帶著憤怒和一雙帶著眼淚的眼神。
蘇向北:“?”他又做啥了?
小梨子委屈地吸了吸鼻子,“爸爸大老鼠把最後一口南瓜餅吃了!”
蘇錦誠一邊用手絹給妹妹擦眼淚,一邊控訴:“爸爸吃的是小梨子的那口!”
蘇向北下意識嚼了嚼,然後嘗到了南瓜餅的味道,他動作頓住。
該不會,剛才最後一口他隨手塞進自己嘴裡了?
看著眼眶通紅,小臉委屈的小梨子。
蘇向北內心懊惱。